阳春看了一眼盛夏,盛夏将之前落玉珂开过的所有方子呈来。三人转到屏风之后窃窃私语了一阵。叶恒并未睡着,此时鼓起真气侧耳细听。
“落玉珂用药之时,这些后患没有同他主子说清么?”谭知深问道:“特别是可能记忆全无这一件。”
“说清了。主上有言但能留住性命,不记得她了也没关系,就让这孩子如重生再世一般,去过平安喜乐的日子。”
叶恒眼眶顿湿,强忍着没有落泪,拿掌心紧紧压住了心口。
“可这孩子醒过来后,并不是记忆全无的模样。但思绪却又异常混乱。”盛夏悄声言道:“令我等莫衷一是,不敢擅为。”
“所以落玉珂没法子了,让你们找我?”
“还请老爷子不吝妙手。”
“还魂丹并不对他症候,服用无益。”谭知深顿了一顿,忽然大骂:“狗屁医仙,沽名钓誉,把好端端的病人治成了一棵被蛀空的烂树,自己拍屁股溜跑了。”
“谭老爷子……”盛夏目瞪口呆:病人能是好端端的?
“还有一件要紧的你们没说。”谭知深怒道:“要替落玉珂撑脸,就别想让我接手!”
“老爷子,是哪一件啊?”阳春完全摸不着头脑:“您提个醒儿,我们兄弟一时记不起来了。”
“没用冰魄血玉盅么?”谭知深冷哼一声:“不知道那老王八蛋打哪儿找来的邪血养玉,给这孩子留下无穷后患。”
叶恒心中一紧,忽听屏风后“咚咚”两声。
“两位总管跪我作甚?”
“是替主人一跪。”阳春求道:“老爷子既已明晰病症,定有回春之法。”
“还有替人求医的,嗬。”谭知深不以为然:“你们又不是病患。”
“那孩子若自己明白,一定也会……”
“是么?”谭知深淡淡勾唇:“老朽与人治病,是有讲究的。中我的意,想不治也不行;不中我的意,跪到地老天荒也是枉然。”
“老爷子……”
“别使激将法了。我最讨厌接落玉珂留下的烂摊子。”谭知深嫌恶的扭转了头:“你们出去,让那孩子自己来和我说。”
“好,等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