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凤脸色更白:回去?怎么能跟她回去!
顾崇知他所想,笑意深沉:“我一路行来,见池家大小姐派出几拨探子,打探你的消息。那份念弟之情,着实令人感动。小弟愿意相助,送兄台安然归家。之后么,请你将那夜事由详告。”
离凤唇瓣翕动,又紧紧咬住。
顾崇向他靠近一些,语气放得越发柔缓:“俗话说得好:长姐如母。赤司烨和紫云瞳都靠不上,左相大人又壮烈殉国,你一个青春男子,孑然一身,如何保全?不如归家投奔姐姐,也好得些安慰。便是真的看破红尘,在姐姐庇护之下寻一庙宇礼佛,不更为妥当么?胜过在这里,做个和尚还得易容。”
许久许久,离凤盯着窗外,一语皆无。
顾崇舔唇轻笑:“兄台不说话,便是默许小弟了……”
……
紫云瞳停下笔,瞪着跪在桌前的六月:“他被谁劫走了?”
六月有些嗫嚅:“奴才发觉不对,闯进去时已不见了人影。寺中有条地道,直通山间……奴才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云瞳登时皱起眉头:“她们把我的元服小宠劫去,意欲何为?”
“就怕是……”六月顿了一顿:“将人杀了,栽赃主子。”
云瞳也已想到这层,一颗心顿如浸进了冷水,待等缓过神来,怒拍桌案:“立刻加派人手,追查此案。本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相府后院查到什么?”
六月摇了摇头:“并无可疑人等现身。”
“哼……”云瞳眸中起了杀气:“好一出声东击西。”
“主子,奴才另外有个想头。”
“说!”
“那位公子,呃,那个人……”六月瞅着云瞳的脸色,小心翼翼言道:“会不会与劫犯同谋?”
两道锐利寒芒一闪,云瞳没说话,冷笑了一声。
六月一凛,忙垂了眼眸,也不敢再问她信是不信。半晌,听得座上人缓缓泄出一句:“看来这一局,我是要输给韩飞了……”
“主子?”
“你先起来。”
正在这时,三月急急火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主子,主子,上京派来的钦使已进凰都内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