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微微点头。
穆瑰这才从怀里掏出一物:“请过目。”
“这是什么?”火覃接过来往灯下一照,书钺也凑过头去:“呀,合江舆图?”
穆瑰点头:“正是。”
火覃懒得费神:“这有什么新鲜的……”
话没完,被书钺拿胳膊肘捅了一下:“快看,和咱手里的不一样啊,这是白云飞渡?”
火覃才又低头细看,这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不可能!白云飞渡是块孤礁,这图上画的地界儿可是一大片呢。”
韩越冷声一笑:“火将军没想到吧?所谓神仙楼台,正在云水深处。”
……
青峦再三嘱咐了留守亲军,自己方披挂了大氅,带着赵枚和几名亲信缓步登船。却见船头已有人在,孑然一身,正把酒对月。
“师姐?”
女人既不作答,也不回头,举起手中酒坛,仰首一灌。
“韩将军,殿下在此。”赵枚见状皱眉。
韩飞发出一阵桀桀冷笑。
赵枚见她不敬,心生气恼,待要上前理论,被青峦拦下:“小妹姗姗来迟,师姐责怪,也是应当。”
“来迟?”韩飞忽然转头,一双眸子蕴藏怒火,满布血丝:“别跟我装了。月郎的信呢,拿来!”
赵枚看她那副架势就似马上要冲过来薅殿下的脖领子,慌忙挡在前面:“将军……”
“滚!”韩飞扬手扔出酒坛,一股劲力挟带厉风直击赵枚胸口。
赵枚大骇,“啊”的惊叫闭眼。
青峦迅疾出招把她推开,自己也顺势偏头,避开酒坛,任其砸落江面:“师姐息怒。”
“哼!”
“令弟说话便到。但能当面亲近,何必隔纸相逢?”
韩飞一震:“他在哪里”
青峦轻声一叹,朝赵枚挥手:“开船,我要陪师姐去见亲人。”
韩飞见她脱下大氅,走近前来要给自己披上,立刻拿手一挡:“你陪我去见惺惺作态,令人生呕。”
要说惺惺作态到令人生呕的地步,曾几何时,有谁比的过你韩大将军呢?赵枚暗中咒骂,见青峦一副不以为意之态,也只得忍下气来。
“我不仅要陪师姐去会亲人,还要陪你姐弟攻破西川,杀奔上京,报韩氏一门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