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怜紧着爬起来,见离凤握着自己冻出血道子的手不放,低声说道:“你好生躺着,我得干活去了。”
“我连累你了……”离凤红了眼睛。
“别说这样的话。”若怜微微一笑:“我高兴和哥哥在一起。这烧退下了一些,还得再歇两日。等你好了,我们就走。”
离凤点了点头,看着他出去。没一会儿就传来大娘的喝骂声。想起上次落难遇上章爷爷和小晚,两相对比,那时是何等的幸运,却不知他两人现在怎么样了。
若怜出来一看,大盆里又是堆得满满的床上铺盖,听大娘说道:“赶紧洗完,下午还有那屋里的。”
三个男孩子却又来围住他,不停嬉笑:“你这脸怎么这样白,是涂了东西么?”
“你走路怎么腰一颤一颤,屁股一扭一扭的?”
“你长得真好看,说话也好听,细声细气的。”
若怜身子一僵,急忙掉头避开,蹲到一旁洗衣裳去了。
大娘闻言心中一动,不时扫来几眼,看得若怜心慌意乱。
又过了两日,刚到正午,又有人来叫门。大娘出来一看,是四个精干的女人路过借水,给了五个大钱。
大娘眉开眼笑,打发儿子去端碗倒水,自己与女人们闲聊几句。
有一人装作不经意问道:“你儿子们多大了?”
“大的十二,小的八岁,中间那个刚跨十。”
女人摇了摇头,又问道:“最近可见过一个漂亮的小郎经过?”
“嗯……”大娘一下子想起了若怜:“娘子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我孤陋寡闻的,没听见说呐。”
见她婪光必露,女人们互视一眼,其中一个叹道:“楼里走失了个美人,你要是见了,麻烦给个信儿,我们有重谢。”
“噢!”大娘一双小眼骨碌乱转:楼里院里那个来借宿的,腰肢乱扭,眉眼狐媚,妖妖娆娆的,我说哪里眼熟,原来是像个卖笑的。还是私逃出来的。
“大娘,您见过的吧?”另一人已看出些眼色来了。
“娘子们是找一个……”大娘似乎有些为难:“可我见的是两个。”
“两个”
大娘一伸手:“刚才不是说……”
女人中首领模样的一点不迟疑,直接就扔过来一袋子铜板:“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