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铸在旁一直给他暗使眼色,听了这句,微微松下一口气来。
“哦,事烦……”武德帝放下奏章,有些不以为然:“身为凤后,统摄六宫,父仪天下,是不清闲。他又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不肯因故偷懒,让别人说一句闲话。”
梁铸急忙笑着附和:“圣上说的是呢。眼看侍子大挑就要举行,千岁病中也不愿意多歇一歇,都是照常理事。”
武德帝点了点头:“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职责所在。”便命传话给六宫君侍:“让他们也学着懂事一些,约束宫监,各自安静,不要拿一些‘鸡毛蒜皮’去搅扰凤后休息。”
“是。”梁铸指了一人去传圣上口谕。
“至于心重……”武德帝微微沉吟:“他年岁不小了,盼着早日怀娠,也在情理之中。景华,你专职为凤后调养玉体也有些时候了,近来效果如何?”
何景华谨慎言道:“下臣觉得,已颇有起色。”
“吁……”梁铸又吐出一口浊气,暗道:这个何先生可比刚来时聪明多了,知道什么时候该答什么话了,不枉我几次三番地提醒他。
“哦?”武德帝眉峰轻轻一扬:“这么说来,不日他便能心想事成了?”
“这……”何景华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圣上,医者从来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并不敢说自己药到就一定使人病除。”
“景华师出名门,自当与庸常有别。”武德帝不置可否。
“下臣愿意为凤后千岁尽力。”何景华闻言皱了皱眉头:“只是如圣上所言,千岁旧日体健,应是容易受孕的底子,为何……”
“咳……”梁铸捂嘴轻咳了一声。
何景华下意识瞧了他一眼:“数年未妊,除去……与他心境也颇有关系。”
“心境?”武德帝审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