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见她首先瞪向自己,连忙摇头:“奴才不知道……”
“他来的也太早了,院门才开。”小西在旁嘟囔了一句。
云瞳抬腿就往外走,冯晚急忙回身找伞,被小西拦住:“小晚哥哥,你糊涂了吧”
冯晚一僵,见叶恒沈莫都盯着自己,脸又立刻红了:“王主昨晚淋了两场雨,我是怕……”
“怪不得王主总夸你呢,真是处处用心。”叶恒掂了掂手中的包袱。
沈莫看冯晚尴尬,赶紧挡住叶恒换了个话题:“你方才见池公子跪在雨中,不是还想给他求情来么”
“我以为是王主罚他,闹了半天,是他自己来装可怜。一个、两个,有事没事就折腾这些小心思。”叶恒撇了撇嘴,自顾自转身跟了出去。
沈莫看冯晚呆呆立着,眸子里漾起一层委屈的水雾,拉着他的手安慰道:“阿恒是刀子嘴,豆腐心,处长了你就知道了。他说的也不是你,别吃心。”
“我没有,也不敢的。”冯晚极快地抹了一把眼睛,心却一点一点灰暗了下去。
院门之外,离凤笔直跪在泥水之中,身上衣衫已湿了大半,雨水打在他脸上,汇成细柱,一股股流下,浸湿了耳边少许发绺,也滴滴答答淌着水珠。若怜在背后为他打伞挡雨,两手换来换去,始终不能护住他全身,直是满面忧急。
四个小仆躲在廊下,正对着他们主仆指指点点,忽见英王从内而出,大步直奔离凤公子。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云瞳冷声问道。
“公子……公子不让惊动您……”小仆见英王眸含愠怒,横扫到自己身上,吓得赶紧跪好,哆哆嗦嗦地回禀。
“若怜昨夜擅闯王寝,奴侍带他过来请罪。”离凤垂眸答道:“院门未开,王主还在休息,奴侍等不敢惊扰。”
“哼……”云瞳不以为然。
叶恒已来到她身边,闻言说道:“公子想为若怜求情,直说便好,何必自己这样委屈?雨中久跪,再受了寒,生了病,更惹王主烦心。”
若怜咬着唇,心中暗道:王主还没说话,叶使就抢在头里,谁不知道他得宠,偏要这种时候还给我们公子难堪……
离凤瞧了叶恒一眼,仍对着云瞳回道:“奴侍不是为若怜求情,也不敢为他求情。若怜既奉命跟着奴侍,奴侍对他就有教诲约束之责。他行事僭越,言词不谨,是奴侍督管不力,教导无方。王主虽未见责,奴侍不能自谅。何况,怙恩恃宠,有损王主清誉,奴侍亦不敢为之,故特来请罪。请您处罚。”
叶恒一窒,觉得他意有所指,自己却辩驳不能。
云瞳眯了眯眼睛,半晌方对离凤说道:“若怜待会儿仍去刑堂。你既知己过,又跪了多时,本王就不再罚了,回去把府里规矩诵读三遍。先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