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您这一说,老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管叔擦了擦眼角,哽咽道:“之前,小夭和大蛮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少爷在大司马府过的苦不堪言,对男女□□灰了心肠。如今,好容易又动了心思,若再所遇非人,日后得知真相┉┉那可┉┉那可┉┉”
“唉!”老太爷也是伤痛满怀,久久不能自己,望着桌上妻主、女儿、孙女的灵牌,喃喃言道:“以后的路,无论怎样,让他自己选,自己走吧!至于这聂家的声名,我来替你们守┉┉只是,我已风烛残年,怕是┉┉也守不了多少时候了!”
“老太爷┉┉”管叔大恸,径自哭出声来。
老太爷拍着他的肩膀,也无声的掉了几滴眼泪。过了好半晌,方从贴身衣襟中掏出一个锦囊:“人老了,说不定一觉睡下去,明天就起不来了!凡事还是早些预备的好。这是┉┉能让小赢安心的东西!等我没了,你就拿出来当着全族老幼的面┉┉”
聂赢贴上窗棱,想要细听,里面却没了动静。
“老太爷┉┉”忽而间,传出管叔惊颤的声音,听得聂赢心头一紧。
“按我交代的做!”老太爷暗哑着嗓子最后嘱咐了一句。
“这┉┉”管叔似乎为难已极,终于,还是应了此命:“是┉┉”
┉┉
聂赢默默转身,离了祠堂,走回自己的院落。一路眉头紧锁,凤眸黯淡,显见得心事重重。小夭和大蛮跟在他身后,不知缘故,也不敢多话。等进了院子,聂赢四下一看:一切布置仍如往日!自己的双枪立在兵器架上,红缨簌簌,随风飘扬。他走过去摸了又摸,忽而就提了出来,枪花一抖,犹如龙飞凤跃,就在院子当中舞了一回。
大蛮看到精彩招数,连连拍手叫好。小夭却是满腹狐疑,暗地忧虑,瞅见个空子,连忙高声劝道:“少爷,明日还要打叠精神接驾,还是早些安置吧!”
聂赢一□□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就停住了不动。听小夭说过几遍,方弃枪进屋,心中烦闷,仍不愿就榻,只在灯火之下默默出神。一时又见大蛮打叠好铺褥,烧了热水,过来请自己沐浴。这一宽衣入水,倍生疲乏,又想起芦城、金殿、洛川、小巷、洞房┉┉与她诸般往事,情丝牵缠┉┉
恐君意彷徨,先以言告,云瞳赤心,后必深知!有缘同生,恨未早遇,相伴余年,情犹未晚┉┉聂赢喃喃念了几遍,恍惚之中只觉她就在眼前,似嗔又怨:阿赢,你怎么又不肯信我
聂赢只觉心酸眼涩,猛地将头埋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