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回身看了看紫攸华:“襄王、睿王当年各以身许国,勤劳民事,广获赞誉。至今琅郡百姓提起二王,仍涕泣流泪,思慕至深!臣以为,二王若仍在世,历此重灾,必不肯坐视。向使国无存,民不安,何谈有王爵贵府,衣冠俸禄?故臣以其为榜样,舍家、散财先以救民,无论后罪如何,臣一力承担!至于太宗皇帝御赐匾额及部分圣物,臣已命抢出,并一路奉来帝都!”
武德帝不予置评,先叫:“攸华?”
紫攸华知道是问自己的意思,当即撅嘴气道:“英王姐姐舍家、散财以救万民,臣妹佩服之至!然何以不舍自家,不散己财,反来毁辱睿府”
云瞳斜睨了她一眼,不屑答话。
武德帝转而问向紫云昂:“恭王?”
紫云昂恭恭敬敬的出班禀奏:“大灾当前,事分轻重缓急!就泄洪保堤一事,臣以为英王举措得当。至于未请旨而擅行权┉┉可戒下不为例┉┉”
“┉┉”众臣等着她发难,不意竟是这般态度,祁左玉、韩宜并几位德高望重的勋臣互相交换了眼色,仍予旁观。
“嘿┉┉”紫攸华直起身子嚷道:“你的别苑也成了一片水泽,不心疼么?”
“臣之陋舍┉┉”紫云昂不慌不忙的答道:“比之襄王旧邸,无可惜哉┉┉”
云瞳听见武德帝珠冕轻动之声,立刻躬身向紫云昂一揖:“恭王姐姐为国为民不计个人得失,小妹感佩之至!”
“┉┉此为臣本分┉┉”紫云昂淡淡言道,退步入班,见端王气鼓鼓的往旁边挪远了一些,也毫不在意,仅微微一笑。
“左玉?”武德帝又转问祁相。
祁左玉从袖中取出一物,先奉与廷官:“臣昨日收到西川琅郡万民折一件,恭呈御览!百姓们家园得保,叩谢天恩!并感凤后千岁捐礼资民,慈仁无极。”
武德帝打开看了看,似乎感慨万端:“我大胤的百姓,这般率直纯真┉┉”
“┉┉”紫攸华听了这一句,耷拉下脑袋,暗在心中埋怨自己亲娘端王:都是你,非叫我来触这个霉头┉┉现在可怎么说啊?人家圣上是慈怀仁爱,恭王是不计名利,英王是敢作敢当,百姓是率直纯真┉┉唯有我不明大义,胡搅蛮缠,跑到金殿上来丢祖宗的脸┉┉
祁左玉待众臣传阅过一遍万民折后,才正色禀道:“臣以为恭亲王方才所言极是,事有轻重缓急,不可一概而论!水灾深重,百姓临危,英王先做处置,非为擅权!然亦不可使睿亲王无府可居,襄亲王永没无闻,恭亲王私财有损!臣请圣上恩典,于上京重修襄王府,懔遵太宗皇帝谕旨,使其万世流芳!并于西川另寻适宜地方,安置恭王眷仆。”
云瞳等到她这一句,立刻附议:“请圣上允臣,为复建二王旧邸及恭王别苑稍尽绵薄之力!”
“攸华┉┉”武德帝暗示廷官将万民折送到小睿王手中:“你还有何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