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云瞳点头。
“他还惦着您吃食上头┄┄”连翘笑容中带出一分宠溺、无奈来,似乎对那个实心眼的傻孩子有些哭笑不得:“我说有我在呢,京墨,桂心不会弄,鸡丝银挂我最拿手,就什么京糕、玉皮、香津饼的也都擅做,待会儿王主尝尝,看比小晚做的如何?”
“嘿┄┄这小东西┄┄”自己病着,还怕我爱吃的没人给弄,真是┄┄云瞳心中一暖,掉头又往外走:“还是看看他去,你来带路。”
连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暗悔自己多口:怪道老话教的:言多必失,这还真就弄巧成拙了!
“走啊?”云瞳连声催促。
“额┄┄是┄┄”
两人一前一后,穿小游廊,过月洞门,到得大侍偏院,迎面一截雪□□墙,并无朱漆装饰,边角处苔藓斑驳,藤萝掩映,虽无花果之香,却有天然之韵。院中值着一株紫荆,其势蓬勃,丝垂叶拥,繁茂可爱。云瞳踏上水磨砖地,怕冯晚真睡着了怕惊动,便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隔着半开的窗户,探头一瞧,立时就“嗳”了一声。
难道还没把衣裳收走?这菘蓝做事可真够拖拉的!连翘一边暗暗咒骂,一边佯装不解,也随着伸脖看了两眼。
冯晚着家常衣裳,半挽头发,倚在墙边,正忙着飞针走线,缝补一件雀毛大氅。
“哎呀真是的┄┄”连翘先于云瞳抱怨了出来:“他说自己困了,原来是为糊弄我走,仍做这个。”
云瞳顾不得理他了,推门叫道:“晚晚。”
“王主?”冯晚闻声抬头,不想见着云瞳立在面前,还以为自己头晕眼花了,忙着揉了两把,赶紧下床请安。
云瞳扶他起来,但见小脸赤红,眼圈青黑,昔日红嫩的双唇都干的破皮儿了,不由一阵心疼。往额上一摸,也是热的烫人:“怎么病了还在劳神?”
连翘并没跟进去,虚带上门,悄悄听着。
“没有劳神,不过缝补两件衣裳┄┄”冯晚见云瞳要往床上坐,忙把一堆叠的整整齐齐的棉袄大氅推到旁边。
“谁让你做的?”云瞳随便看了两眼:“这院子里就没别人了么?”
“啊,不是,连翘哥哥刚还要帮忙来着┄┄”冯晚给她解释:“因这些活计麻烦,怕弄不好。又是主子的东西,不能怠慢。所以┄┄”
门外,连翘暗自松了口气。
“还说不费神!”云瞳拿过那条正补着的大氅一看,原来是后摆处被火星子撩了几个破洞,参差不齐,色泽黑黄,极难修补,床上光挑颜色的线就摆着百十来条。“等好了再做也不迟,这才九月,穿不上这些。”
“主子事忙任重,不定什么时候就往哪里去,司衣库想的周到,赶着预备出来,不至到时忙乱着急。”冯晚低声言道:“就剩这一件了,马上就完。”
他可真会说话┄┄连翘撇了撇嘴:王主又该受蛊惑了。
“嘿!”云瞳将冯晚搂到了身边:司衣库能想到这些?是你时时处处都记挂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