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关系，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了吧。”

“……是吧。”石雯蕊回答的十分迟疑，她听说陈子河和他几个小弟今天都没来上学。她昨天给陈子河再三警告说不准用私下里去找季白凌麻烦。令人意外的是，陈子河居然同意了，这就让石雯蕊更加恐慌了，她开始后悔，万一真的影响到季白凌了怎么办，还是自己太欠考虑了。“总之，你放学不要一个人。”

季白凌不以为意，“知道了。”

上课时老师在台上讲着古诗鉴赏，讲到“曈曨晨景里，明灭晓光初”，脑子里骤然闪过那样的一个曦光里那个人的凝视，蓝紫，金红，雪白，和黑，鲜活色块融汇成的情景。季白凌像是入了魔，像是陷入了泥沼，像是被施了法咒，无法抑制地反复想起。

这算什么他开始茫然。

是不是夏日的炽光灼眼，季白凌看着自己桌上翻开的练习册，白灿灿的一片。

恍神间一个上午就过去，季白凌警告自己要收敛游思，午休后一定要认真学习。他还有重任，要好好报答美遥阿姨，凭借自己的力量。

季白凌趴在课桌上，看着桌左上角摆着的汽水罐，伸出手去碰了碰罐壁，被日光灼得发烫，途径手的传递，好像脸和心也被染上热意了。

其实他更喜欢旺仔牛奶。

留在教室里午休的几个同学也渐渐不再说话，季白凌怀着十七岁躁动的心，迷迷糊糊睡着了。

蝉鸣夹在风里，鸟雀也唱无名的歌。

不知道睡了多久，待到他惺惺松松睁开眼时，模糊间看见自己面前有一张脸，离他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他吓得睡意全无，定睛一看，竟是黎明时遇见的那人!

他怎么在这儿季白凌脑子里一片浆糊，他看见秦往昔日里空荡荡的座椅上摆，难道说……他就是自己的同桌，秦往?其实季白凌也想不出另一番的解释了。

秦往就这么面向季白凌睡觉，眼睫在正午的日光的拥托下在脸颊上落上扇形的影，但他闭上眼睛的模样意外的可爱，敛了几分戾气。

好近。季白凌感觉自己的鼻尖快要碰到秦往的了。

他回过神立即支起身体，脑子里一团乱麻，像是秦往打开的那瓶汽水，滋滋地冒着泡。他肯定认出我来了吧

铃声蓦地响起，季白凌瞧见秦往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来，在对视的一瞬间，季白凌极其迅速地转开了头，一时间又无处安放，兜兜转转地终于落到手上的练习册上。

正当季白凌绞尽脑汁想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挤进来，是沈时澜。

“诶----旺仔你来啦!”被秦往一瞥，沈时澜急忙改口，“是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