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妾身不行了......啊嗯、啊嗯......太强了......快、快给妾身您的......您的种子......啊啊啊......」
什么不好提,偏要提起「种子」这两字。剎那间,一盆无形的冷水当头浇下,冷却了他的雄x_i,ng本能。
我的种?
我的孩子?
另一个像我这样的孩子?
他会走着与他父亲别无二致的道路,不是沦为后宫娘娘们(母亲们)争权夺利的斗争工具,便是得在冰冷的宫殿中,面对充斥着谣言、y-in谋、暗杀等等各式各样人心最黑暗一面的大杂烩,看是决定被同化,或是做个不知何时会被暗算而死的清流......
顿失兴致的照王,抽身而退。
「殿下,怎么了?」还不知道自己的「失言」,已让君王胃口尽失,淑妃娇声问道:「殿下您还没......小的可以助您一臂--」
他一句「烦吶!」,动手推开女子缠绕过来的身躯,她猝不及防地被推滚到床下,发出狼狈的惨叫。但照王未道歉,也没伸手拉她起身,而是完全无视于她,径自走出寝室,冷淡地交代内侍速速「清理」自己的睡铺后,移驾至浴池。
可怜被抛在脑后的淑妃,之后听说为此痛哭了整整三天......
照王出了个棘手难题给他。
--不带回白酆的项上人头,就不许再进宫。
这可能是他魏子鸷追随照王的二十年岁月当中,最难达成的课题。
难处不在于怎么找到白酆的人,亦不在于怎样逮捕武艺高强的他,而是在--你可有泯灭自己的人x_i,ng与良知的心理准备,去杀害一个你明知具有忠肝义胆、耿直骁勇,曾为千y-in征战半生,建立许多彪功伟勋的一代大将。
子鸷率领一小队兵马来到白将军府邸。
乍见门户洞开,处处都留下居住者仓促离开的细小证据,很像是屋主漏夜潜逃的空屋一栋。
「大人,看样子我们晚了一步。白家人可能接获线报,早已脚底抹油地溜了。」副将说道。
不过子鸷挥了挥手,要副将领兵退几步后,单独下马站在大门前,朗声道:「白大将军,我是魏子鸷,不知是否能入内,到府上打扰一下?」
除了远远传来的夜枭啼音,四周静得吓人。
相信子鸷以外的所有人,皆认为子鸷在白费功夫吧?知道自己即将被问斩,谁还会留下来等死?但是子鸷却不动如山地站在门前,再次吸饱一口气,以中气十足的浑厚内力,朗声再问了一次。
「我说不行,你就会离开吗?用不着废话,直接进来吧!我白酆没那么孬,不会躲起来不见客!」
当白将军以数倍于子鸷的如雷洪声回答之际,很多人都吓了一跳。
「晚辈谢过白将军,厚颜打扰了。」
进入空荡荡的屋内,很快地子鸷就见到了席地坐在屋廊下,身着全副甲冑,却披头散发地对月独饮的白大将军。他缓步走向将军。
「我呀,并没有非常讨厌照王殿下。当然,时常会觉得他的人格有问题,但是谁的人格没问题?我这个独裁武夫在领兵行军时,也不时兴君子那一套。君子不可能打赢一场战事的,我是军人,能打赢才是最重要的。」
未等子鸷出声,白酆自己先说了。
「可是邻居在办丧事的时候,你却敲锣打鼓地放鞭炮庆祝,这是不对的。死者为大,人家入土为安之前,就算你不想虚假地哀悼对方,至少也等到人家办完丧事,再开你的庆祝宴会吧?一连数天的宴会不说,宴席上还不停地讲着死者的坏话,我当下实在隐忍不住要跳出来。」说完,白酆悠悠一叹。
英雄惜英雄,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前阵子照王领兵前往弟弟涉王的领国垠淮,进行一场合同练兵。当时身为主帅的白酆,据说被对方的主帅--濮宫瑛好好地「招待」了一顿。
照理说,输在对方手上,白酆应该恨他入骨,结果恰巧相反地,白酆竟在朝堂上公开盛赞对方是个令人不得不慑服的英才,哪怕为此传出了他是因为被濮宫瑛的美貌给勾去了魂魄,「色令智昏」才输的,他也没改口过。
子鸷不得不说,白将军实在太不懂照王的心思了。
照王一心想在皇子竞赛中抢得先机,练兵输了涉王一截,还可说是地形环境不熟悉来掩盖真相,偏偏白酆有口直言的赞美,i打坏了照王的算盘。子鸷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猜想,色令智昏的传言,恐怕是照王旨意下的产物。
「白将军,我和濮宫公爵有幸交手过,个人也很欣赏他。于私,我了解您在此事上的心情,能体会您看不过去殿下大开流水席庆祝的作风。」子鸷仰头望月,淡淡地说。
「魏大人......」白将军颇感欣慰地转头向他。
「但是容我替殿下说句话。不要忘记,以一个敌人来说,濮宫公爵是非常顽强难缠的狠角色。如今能靠老天爷的帮忙,先除去心头之患,照王殿下怎能不高兴?身为照王的臣子,主君有喜与大家同享,您该同欢才是,又怎能将敌人的心情摆在前,而对主君苛责,甚而动粗呢?试问白将军,这就是您的君臣lún_lǐ吗?」
白酆低头不语。
子鸷也不催他回答,静静地望着院子。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白酆突如其来地爆出一声令人魂飞魄散的洪钟怒吼。「他熊xx的!魏子鸷你这家伙--怎么不早点来骂我呢?!」
「将军不愧是将军,胸襟宽广,能接受小弟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