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九寒勾唇浅笑,他在外人面前不大笑,总是显得很严肃的模样,但在妻子身边总是忍不住微笑。“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如何做衣裳?”
他不过随口一说,还真的让蓁蓁愁上了,软绸虽软,但还真的不是那种耐穿的料子,寻常人家压根用不起这种料子,随便哪里勾着了或是存放久了,就废了。她生男生女还不一定呢,若是做的多了,剩下的又没有合适的地方送,就只能在箱笼中堆着。
覃九寒见妻子真的因为这种小事愁上了,蓁蓁因为怀孕,脸颊圆润了不少,发愁的时候便蹙眉抿唇,活脱脱一个带褶子的白包子。覃九寒看着有几分无奈,伸手去替揉揉腿,转移话题道,“这几日腿可还发沉发木?”
蓁蓁回神,见相公正给自己揉腿,也不似旁的女子那般受宠若惊,反而露出了舒服享受的小表情,懒洋洋回丈夫的话,“玉泉和玉腰总是替我捏腿,没那般酸了。”
捏了一阵子的腿,覃九寒见妻子缓缓入睡了,才慢慢松开手,也熄灯睡去。
日子又颇为平静得过了许久,除了孙卢总是愁眉苦脸的四处跑,其他事情都很顺利。因着剿匪的事情,他虽然因为只是一介县令,并无资格上折子给皇帝,但周知府却是卖了个好,特意写了一份折子,将盂县剿匪一事如实上报了。
当今未必觉得剿匪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但对于官员能有些作为还是很欣喜的,尤其是这个干实事的官员还是他亲自放到地方去锤炼的,前因后果这么一联系,便显得他很能识人用人了。
不光是他自己这么觉得,朝中百官也个个是人精,覃九寒明面上是皇帝外派到地方的,但实际上又被太子梁喻当做自己人。百官未必个个都知道这层关系,但论起体察上意,实打实是皇帝肚中的蛔虫。
百官中好几个都特意上了折子,明面上是夸赞覃九寒这个盂县县令当的好,但实际上又明里暗里拍龙屁,拍得皇帝晕乎乎的,一时之间都快觉得自己赶超三皇五帝了。
梁帝本来不是什么贤德的明君,很是喜欢被人吹捧,不然也不会被贵妃和太子母子哄得对皇后离心离德。被百官这么一夸,又被最喜欢的儿子太子一吹捧,好了,拍板说要重赏盂县县令覃九寒。
至于一个小小的县令要如何重赏,就成了其他人要愁的事情了,反正皇帝他自己下完命令就抛到脑后了。
覃九寒虽说被太子视作自己人,但到底只是个县令,再如何重赏,也不能越出这条线。但当今圣上又开了金口,说要重赏,那就是重赏,否则岂不是有损皇室的颜面。这事情原本被交给了内阁,草拟圣旨一事,素来是交给内阁的。
偏偏内阁阁老恰好回乡省亲,而剩下的都不敢拿主意,这事最后就求到了太子梁喻跟头。
梁喻一听,觉得巧了,他正琢磨着这覃九寒这般才行出众,他得想法子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礼贤下士的风采,才好让人死心塌地给自己办事。内阁的人求到他跟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当即将这事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