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美事呢,这是你药费。拿好了,一会你二大爷给你弄好,你就把鸡蛋掏出来,知道不。”两个鸡蛋实在不多,就让孩子给了。
主要是治痄腮简单,连草药都不用,给多了她坑的慌。
“哦……”自作多情了。
到了一家大门前,蓝奶奶憋着嗓子开始喊人,“她二大爷……”
蓝凤到现在也没安上号,这是哪个二大爷。
不一会,就有人回声了,“谁啊?”人已经出来了,“蓝家婶子啊,这么晚了干啥啊?”
“小光啊,这是我小孙女小凤,痄腮了,找二哥给化化。”蓝奶奶指了指蓝凤。
蓝凤微笑……不知道叫啥。
那中年男人迟疑了下,又四处看看,才打开大门,“婶子进来。婶子,我爹可不做那营生了。”
蓝奶奶心里有数,既然让她们进来了,这就是可治,就是要保证一下,“放心,规矩我懂,保证不乱说,等化完,这几天我不让她出门,谁也看不着。”
蓝凤就差挠头了,咋越听越迷糊呢。
进了屋,里面点上了煤油灯。
亮不大,还有些冒烟。
“大妹子,过来了,这是小凤,让二大爷看看。”一位挺慈祥的老年人冲着蓝凤伸手。
蓝凤瞅瞅她奶,蹭了过去,叫了声,“二大爷。”
“哎。肿那边脸冲着光,我看看。是痄腮,这就好办了。”二大爷转身去取东西了。
蓝凤真想问她奶,乃们到底想怎么治?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是啥?
这是毛笔和砚台。
草药呢?
呵呵……她可不是三岁小孩子。
就看二大爷低头磨墨。
“现在村子也没几家有墨锭了,你说啥时候这玩意也犯起了忌讳。”蓝奶奶感叹了句。
二大爷摆摆手,“我也想扔呢,可不敢惹事啊。”
“哎,老祖宗的东西都丢了。”蓝奶奶语气可惜。
“小凤,过来。别怕啊,很快的。”二大爷拿着蘸着墨汁的毛笔过来。
蓝凤:您想干啥?二大爷!
“就写几个字啊。”二大爷手劲不小,抓着蓝凤的肩膀开始在肿脸上下笔。
“快别动!”蓝凤刚要挣扎,又被蓝奶奶抓住了。
哭唧唧……她就是个开宰的小羔羊啊。
她感觉二大爷在她脸上画了个圈,然后又画了好几笔,不太像字,更像是一种符号。
红卫兵哥哥快救救她,这里有人搞封建迷信!
“成了。”好啦,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