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头不疼了?”葛岸答非所问。
“就疼了那一下下。”苏流火有些俏皮地比了个小米粒大笑的手势吐了吐舌头。
葛岸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言语上却严肃起来,他直起身来看着苏流火,声音低沉道:“以后不准再做这些小动作,情绪也不要太激动,不然就是大罗神仙在这也救不了你。”
苏流火心里一动,她看惯了这个医生儒雅随和的模样,没想到呵斥起人来还挺严厉的。可能是长得好看吧,即便他生气得皱起眉头来也让人眼前一亮。
“哦。”苏流火小声说道,她想问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定然会乖乖听话。
葛岸站在一边看着她如此低眉顺眼的模样,不禁想到以前她也是这样一旦见他板着脸,就会立马服软求饶。他便常笑她见风使舵的本领堪比她的舞蹈水平,她也常反驳自己说这是善于向“恶势力”低头。
她虽然忘记了他的存在,可是这点小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听她说曾经在谷歌上搜索过答案,想来她早就把他跟儿子忘了。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就是妊娠纹,网上的答案是正确的。”她可以不记得关于自己的一切,但是葛岸不会否决葛裕的出生,因为,这对葛裕不公平。
听葛岸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说出答案,苏流火满脸惊愕,她张着嘴巴一幅不可置信。
“怎,怎么可能,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葛岸摇头,那表情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医生不会说假话。”尽管他知道这句实话会给现在的她带来怎样的打击。
那一瞬间,苏流火感觉整个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就像被鞭笞之后,走来一个拿着药瓶的人,你以为那里面装的是药,等洒在伤口上的时候,却发现那是盐,不仅不会愈合伤口,还会加速伤口的腐烂。
葛岸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但这又是不能反驳的事实,她不会知道昨天葛岸嚎啕大哭找妈妈的模样是那样令人心疼。
昨晚,葛裕把家里的小黄鸭全部找出来放在一起,哭着问他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这些小鸭子一样找到妈妈,可以每天跟妈妈呆在一起他说:“宝宝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
苏流火一言不发看着窗外,仿佛陷入震惊中还没回过神来,葛岸心疼又无奈。
他无声叹息,嗓音轻柔地问:“饿了吗?我让宋姐进来。”
苏流火现在可以吃简单的流食,葛岸已经在病房里呆了十多分钟,等会还要去别的病房。
见她仍是后脑勺对着自己,葛岸更加放缓了声音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