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冬听在耳里,啧啧直叹,怪不得陈姨奶奶受宠呢!瞧这话说的,简直一箭三雕!既暗示了谢府并不是那种没规矩的人家,又帮自己卖了一个孝顺的美名,还替卫淮解释清楚迟到的原因,免得他们埋怨卫淮叫他们对上一个妾那么难堪!
厉害啊!
“既然你们还要去后山赏梅,就不耽误你们啦。”陈姨奶奶笑的非常和蔼,又嘱咐了卫淮几句,便带着谢宛冬离开了。
从知道那个长得楚楚可怜的女子是卫淮的表妹之后,张安玉就本能的王霖才见了人家一面就痴痴的移不开目光,她对她的敌意就更深了,在哥哥要自己跟个妾问安的时候几乎要发作,还好,这祖孙俩还有点儿眼色,并没有因为知道面前的是侯门公子就恨不得粘到他们身上,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甚至也没有对卫淮表现出什么依依不舍,她对谢宛冬的印象才稍有改观。
她又哪里知道,这乃是因为陈姨奶奶的眼光高着呢。
张安玉心情好了些许,只是王霖还那么一副魂儿都被勾走的样子,仍有点气闷,嘲笑了句,“人都走远了!你就是看出朵花来人家也不知道!该回魂啦!”
王霖刹时涨得脸通红,“你,你胡说什么啊,我,我看什么呢。”
“哼!你那脸上都明晃晃写着花痴二字呢!当别人看不见啊!别忘了自个儿可是快定亲的人了!”
张安玉说的,正是二叔家的妹妹张安菱,她虽然向来和这个妹妹不和,却也见不得王霖当着她面见异思迁!那太不把他们英国公府当回事了!
“你!你别胡说!没……”王霖涨红着脸想要辩白,可话说了一半又忽然意识到这似乎很伤菱妹妹的面子,顿时哑了口,委屈的很。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这厢卫淮一行赏花作诗去了,陈姨奶奶则带着谢宛冬去烧香拜佛,她心里还存着送谢宛冬入宫的事,便求了签,却不好叫谢宛冬知道,毕竟这事还没一点谱,嘱咐了香雪晴雪两个好生照看她,就带着李妈妈解签去了。
陈姨奶奶先走一步正合谢宛冬之意,叫了小沙弥来点了两盏长明灯,一盏为原主,一盏,则为俞氏全族。
她要点长明灯,香雪自然疑惑,谢宛冬早就想好了理由,说是昏迷中,迷迷糊糊见到有人代她受了罪,她才好起来,虽说这种事太过玄乎,甚至有点吓唬人,不过时下之人多是敬畏鬼神的,这个理由很容易就被接受了。
而且不但要点长明灯,还要请高僧诵经超度。
为原主小姑娘,也为俞家人。
谢宛冬叫住小沙弥,问住持在何处。
小沙弥显得有些为难,住持可不是随随便便见人的。
“求求小师父了。”谢宛冬双手合十,楚楚可怜地请求,“我真的有重要事要请教大师,还请小师父帮忙传个话,如果大师得空,自是我的造化,如果大师实在没空,我也是要等的。”
小沙弥见她如此恳切可怜,果然于心不忍,只犹豫一会儿,便改了口,“好吧,我带你去,但我可不保证住持会见你哦。”
“我知道,多谢小师父。”
去的路上,谢宛冬才想起十年过去,也不知皇觉寺的住持换人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