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越先生很爱你,五年来,一直守在医院的病房里,很多次医生都提议干脆就拔掉输管,因为躺在那也没有多大的几率会醒过来,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对你也是一种折磨,听越先生说过,你在昏迷期间还去了重症监护室好几次。”
因为太爱顾婴,所以不肯放手,顾婴受到的一切折磨都化作越千玄的自责,看着顾婴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只能靠着机器维持生命体征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希望在病床上的人是他,他总在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所以这就是他分离性身法识别障碍的病因,对他来说,这五年打击太大,当一个人独自面对太多的时候,自责与灰心就会滋生,潜意识里会希望自己不再自责,所以他第一次出现了一个人格,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谁也没有住进医院,大概现在的越千玄就像那个人格一样吧,像一个正常,没有自责自负的人,而且还很爱你,当然这些都是这两个月来据我观察的定论。”
赫尔南多博士说完这些才看向顾婴,他从柜桶里拿出一沓资料:“这些是他这两年来的病历。”
病历不能擅自给外人看,但可以给合法爱人看的。
顾婴的眼眶一瞬间就湿润了,眼睛微微泛红,伸手有些颤抖着接过那沓资料,一时哽咽住什么也说不出。
心里沉重的如同大石头压着自己喘不过气,为什么会这样?顾婴自己也不清楚。
那个傻瓜,为什么还要傻傻的守在病床前如果他遇到对的人,或许今天就不一样了,他胡思乱想着翻看着病历泪水忍不住落在纸张上化开时顾婴才惊觉自己失态了,他伸手抹了抹眼泪。
“这种病能治好吗?”顾婴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能,但是几率只有百分之五”赫尔南多点点头。
“五……只有五啊”顾婴的眼里从期望到失落。
“你也不用太自责,多陪伴他,坚持治疗病情会好转的”赫尔南多随后说道。
顾婴点点头道谢后转身离开。
刚刚走出门诊的大门一股冬天的寒风扑面而来,让顾婴清醒了不少,他回到车上时眼泪却有些止不住。
好像从来也没有那么伤心过,眼泪模糊了视线,心痛到难以呼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傻瓜呢
只要一点一点的想象越千玄独自守在病床前,对着一个不会回答他的人,自言自语着。
甚至自责着,顾婴就感觉很难受。
顾婴最后是被电话打断的,宋吉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打电话告诉顾婴。
“本来越总是要我将药藏在他的书架上的,对不起……”宋吉在电话那头充满歉意道。
“不怪你,你做的很好”顾婴良久后才回答道。
“顾董”
“我没事”顾婴挂断电话后开车回家。
正午是冬日的阳光正灿烂的时候,回顾宅进入郊区,一路上全是阳光落在树叶上,投射下光影斑斓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