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仰头长啸,她拔出匕首,狠狠插向它的脖颈,血溅了她一脸。接着左臂一疼,左脚抬起把那狼摔向远处。头狼渐渐软了身躯,她右手触地翻了几翻,滚到了远处。
恰好,檀石槐那边扔过来几个火把,虽没有到跟前,但是头狼已死,剩下的几只已是群龙无首,见火把滚过来,长啸几声,终是掉头离开了。
檀石槐斜靠在包裹上,望着卷起袖子,咬牙在自己手臂上割肉的少女,再次问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当我的可敦?”见楚相宜低着头连眼神都没给她他一个,他又道,“你如果来草原想干嘛便干嘛,我不会让你和中原你男人那般把你关在后院,你完全也可以跟着我听政。”
现在没有酒,怕被狼咬的地方感染,索性把被咬的的齿齿丫丫的肉周围全剜了。把金疮药撒了一半下去,那药遇着伤口,立马冒着白沫,伤口撕心裂肺的疼。
她捏着手臂闭眼歇了片刻,才有力气扯了片衣角,咬牙忍着疼扯了一片衣角开始包扎。直到全部弄好,走近檀石槐,把歪向她这边的头拨过去。方才他又是乱动又是起来,刚才扔火把时彻底牵动了伤口,血液把药都冲散了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别动,不然待会我手臂疼的受不了,我就真不管了,”少年乖乖不动了,又问道,“你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我可没诓你啊,我亲眼看见了他和一个鲜卑女子在一起卿卿我我,说不定早就不要你了。”
楚相宜动作停了一下,望向他,“你在哪看见的?”
檀石槐转开了眼,支支吾吾了一阵,“反正我就是看见了。啊----疼,疼疼疼----”
刺啦一下扯开伤口的布片,连着伤口的血痂一并扯了开,伤口又开始冒出血珠,少年鼓起腮帮,“你这是故意的!”
楚相宜冷笑一声,“难道要慢慢一点一点扯,把整个伤口都牵起来?不怕后人耻笑一带鲜卑可汗王战场上没死,却流血而死?”
檀石槐瞧着她冷然的眉眼,没敢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仔细的给他抹药,包扎。直到一切弄好后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楚相宜全身疲累加伤口火烧火燎的疼,索性翻身就地平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檀石槐微微抬起头,楚相宜转过头恶狠狠的道,“你再乱动,我真就回城了。”檀石槐立马躺好,闷闷道,“我是在客栈门口看到的。”
“我猜到了,睡罢。”楚相宜懒懒道。
“我当时没告诉你确实是因为我的私心,可是我没有派人去加害他。”良久后,他听到楚相宜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呼吸绵长,真的睡过去了。少年悄悄转头静静望向女子恬静的睡颜,叹了口气,她睡的这么熟,至少说明她很信任他,不是吗?
第二日,他们听到一阵马蹄声才惊醒过来,原来天光大亮,太阳已经冒出了半个头。两人对望一眼,楚相宜爬起来,握紧匕首静静望向远处。
直到看到林和与尼尔桑的那两张脸时,她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他们一夜未归,两方相约来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