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月面对宁阳的暗讽,表现的十分平静,她轻举酒杯,浅尝一口,“宁少将稍安勿躁,我姜平月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边关少了的军款,我会让那些人,一个子儿不剩的全吐出来。”
“大话谁不会说?公主,您可以掌控广河,此处是您的封地,您理所应当是此地的主人,但这大周,还轮不到你说话。”宁阳半步不退,她对皇室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即使面对姜平月,她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像皇帝下了一封旨意给您,您就不得不乖乖的留在广河,不能踏出半步。”
宁阳误会了。
姜平月轻笑,如水的眼眸荡漾出别样的风采,“父皇并未下旨,是我不愿意回京。”
“可是因为年后太子的婚事?”
至此,孟寒星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一说话,将在场另外两人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场上弥漫的火-药味,瞬间减少许多。
宁阳皱眉不解的看着孟寒星,孟寒星对上她迷茫的小眼睛,有些内疚的摸了摸鼻头。
说实话,宁阳现在的想法,多少是受了她的影响,在孟寒星的想象中,姜平月就是个小可怜,以至于宁阳下意识觉得,姜平月手上没有力量,只能任人摆布。
“陛下与皇后娘娘打的什么心思,平月你早知道了吧。你将计就计来到了广河,是否就没打算回去?”
跳出奇怪的感情影响,孟寒星的理智回归。
人是容易被感情影响的生物,孟寒星也不例外,她一直将此世的姜平月,和上一世的姜平月合二为一的去看。
上一世姜平月的无助与无能,孟寒星放在了这一世的姜平月身上,这不公平。而且,正是这莫名的感情,让孟寒星无法准确判断姜平月每个选择的深意。
摆脱上一世的束缚,单看此世,孟寒星才看的清楚明白了。
人的性格,会被周遭环境影响,经历的事不同,性格也会截然相反,姜平月今生没有遭受丧母丧兄之痛,反倒因为孟寒星,她已经认清了一切。
上辈子的姜平月,至死没有长大。这辈子的姜平月,太早长大了。
“是,还是寒星了解我。你既然逃离了京城,便在广河留下吧,莫要再踏入是非地。”姜平月冲孟寒星宠溺的笑笑,伸手揉了揉孟寒星的头,凑近孟寒星的耳边,小声说了句,“这一辈子,换我来护着你了。”
孟寒星被吓得一个激灵。
她差点儿当场露出一个惊骇至极的表情,还好关键时刻,她控制住了自己。
宁阳还以为孟寒星身体突然的僵直,是因为害羞,不知为何,宁阳有种想捂眼睛的冲动。
“不回去,你要如何帮我讨回军款?”宁阳智商不够,转不过弯来,她看向孟寒星,想让孟寒星给她出个主意,结果发现孟寒星还在害羞中!“寒星,你别这么重色轻友行吗?你可是我的好友啊!”
孟寒星脸皮再厚,听到来自好友的质问,她也稍稍的,就一点点的感到不自在,她其实没有那么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