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人太多,大过年的也不消停,全死在年里头了,为了让老百姓们安心,孟寒星将问斩的地方设在了广河监牢前,真要是让钱家人都死在菜市口,那血还不糊在地上,擦都擦不下去。
宁阳带着禁军过来后就一直没走,反倒留了下来,那一万禁军分成两批,一批运送钱家的钱财回京,另一批则留下来,分批编入广河的城卫军中。
“皇帝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分散打入军中,是给咱们公主殿下送人来了?”宁阳一有空就往孟寒星身边跑,看着孟寒星忙活个不停。“寒星啊,不,孟大人,眼瞅着你就要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了,无功无劳连升sān_j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少拿话噎我,你倒是有功有劳,天天上门催账一样的定时点卯,怎么”宁阳为什么不走,孟寒星心里有数。
就是那句话,宁阳一直等着钱呢。
边关的处境,看来不容乐观,否则以宁阳的性子,不会这样没皮没脸的凑过来。
孟寒星叹口气,对广河的财政收入也很是发愁,不过广河如今没了钱家这个地头蛇,其余的虾米倒是没什么威胁。
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的,是时候宰一波猪了。
“我不怕,我怕什么啊,到时候打起仗来,丢的是姜家的河山,关我什么事。”宁阳嘴硬的很,如果她不每天催着孟寒星,孟寒星都要信她了。
“正月十五后,宁元帅率领大军回边关,二月二太子大婚,你是不是又被留在京城了”孟寒星一眼看透宁阳心中别扭的地方。
宁阳不想承认,但她隐藏情绪的技能是初级的,瞒不过孟寒星,索性直接说了。
“我是有怨气。太子大婚,关我什么事!宁家那堆老顽固,自我回来后便一直说我为女子,不能继承父亲的元帅之位,让父亲从族中挑选青壮,顶替我的位置。父亲不知是如何想的,回京前说好一定会陪我在京城追回军资,结果他说走就走,还留下我,做什么禁军头子,代替他参加太子大婚,不让我回边关了。他是不知道自己身体如何?还是说,他听了那些老顽固的话,觉得我……”
宁阳没再接着说,因为接下来的话,不应该从女儿嘴中说出。
“你怕宁元帅扶持旁系子弟,还是怕他守不住边关?”孟寒星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伸个懒腰,“你想太多了,前者来说,当初宁元帅没有选择续弦,如今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他更不会做出扶持旁系的蠢事。后者嘛,你更不用担心。边关良将无数,你才多大,用得着你镇场?”
宁阳听了孟寒星这样一番话,心里的无名火倒是下去了不少,但还是嘴硬的很,“你和六公主倒是高兴了,我手底下的兵,全给了六公主。说是禁军少将,实则手下无兵,手上无权,担着虚职,皇帝这是把我供起来了。”
“好了,别发牢骚了。我看你闲的发毛,给你找点儿事做。”孟寒星真心觉得宁阳是闲得慌了,她从已经批好的公文中抽出一张,扔给宁阳,“带着两千兵马,抄家去。”
“抄家?”宁阳瞬间像被打了鸡血似得,从座子上弹了起来,展开公文,她一目十行,越看越气,“孟寒星,你现在是越来越圣人心肠了,如此多的罪名,罄竹难书!你怎么判的这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