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问过我,为何每年都要在江湖上游历几个月么,当时我只说是历练。实则,我是想在遇到她,可当年那个小丫头却如石沉大海一般,不曾想再见面是十年后。”
“人群之中她一眼便将我认出,可我却在得知她的身份后,不断告诉自己要远离她,不该对她心软,更不能对她动情,然而到最后却一次比一次陷得深。”
说到这里,箫玥侧头看向东方白,见她眼眶泛红,脸上却是挂着笑容,那笑意没入眼底温情无限。
她再次开口,像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又像是说给东方白和自己听。
“我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动了情,或许是在客栈与她四目相对之时,被那双深邃的眼眸所吸引;或许是看她谈笑之间,睥睨江湖的潇洒从容;又或许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令我沉沦其中。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是深爱入骨,药石无医了。”
“够了。”萧如烟幽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面容更似起了层寒霜。
箫玥的心里倒映着东方白的笑颜,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她想要与东方白在一起,她希望得到亲人认可和祝福,不论如何……
箫玥抬眸直视萧如烟,语气愈加坚定:“母亲到现在还不明白么,您和姑姑设计消除了我的记忆,可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即便没了记忆,却依然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她。”
“为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些年所做的事,就算顶着身败名裂的骂名,也要铲除武林正派。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护她一生无忧罢了。”
“啪。”
萧如烟抬手一记耳光,带着几分内劲,箫玥的头偏向另一边,唇角流下一丝血迹,左脸颊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可见萧如烟下手之重。
东方白从马上惊跳而起,眼中掩不住心疼,紧紧盯着箫玥浮肿的侧脸。箫玥挡在东方白的身前,面色黯然,眼底更是一片暗淡。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萧如烟的周身都泛起一股戾气,在场的人顿时觉得寒气迎面扑来。
“请恕孩儿不孝。”箫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
“母亲也知道她只是那人的徒弟,并无血脉亲缘,您为何…为何就不能成全女儿呢。”原本薄凉的声音,染上近似哀求的语气,更愈让人为之心疼。
萧如烟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邪肆张扬:“你既知道她是独孤求败的徒弟,却依旧执意与她在一起,你可是忘了你自小许下的毒誓。”
箫玥心里很是悲凉,蚀心之苦……她自己许下的毒誓如何能忘,眼泪不知不觉地爬上了眼角,可回答萧如烟的却是毫不退让的坚定。
“玥儿愿意放弃伽遥宫少主的身份,只求与她相伴一生。”
东方白空出的手轻轻抚上箫玥被打的脸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她的眼底藏不住的疼惜,箫玥从不会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