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琴箫的音色重合到一处,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令听者只觉音乐之美,琴与箫的配合转承接处完美异常,仿佛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默契。
一曲毕,二人相视一笑。
“履霜踏雪笑前生,海阔天高任纵横。”蓝凤凰回过神,感慨道:“这曲子能从你二人手中奏出真是神乎其技,更难得的是你们这般的默契。”
任盈盈此时也是心潮澎湃,她没想到和云清这么契合,莞尔一笑道:“这曲子谱得固然奇妙,但也须有小清这样高超的技艺带着我,我才奏得出来。”
箫玥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抹笑容,薄唇轻勾,笑意浅浅:“盈盈太谦虚了,若非你琴艺精湛,方才这曲子是奏不出这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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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真是琴箫和鸣,心意相通啊。”东方白从院外进来,目光紧锁箫玥,唇角勾着一抹冷笑。
箫玥看到来人,不动声色的将玉萧收回。
“东方叔叔。”“属下参见教主。”蓝凤凰和任盈盈忙过去对东方白一拜。
东方白俯视两人,一双幽深的墨眸里寒霜遍布,“本座还想呢,为何外面寿宴唯独不见寿星,没想到跑到这里来弹琴弄曲。”
任盈盈身子一颤,忙解释道:“东方叔叔,盈盈只是与小、与云姑娘共普乐曲,并无其他。”
“共普乐曲,人生难得一知己。”明明是不急不缓的声音,可从东方白口中说出来,反而让听到的人后背发冷。
任盈盈额上已经可见细细的冷汗,低下头道:“盈盈知错。”
箫玥恍若置身事外的看着,悠然走过去,“我与圣姑不过是以乐会友,教主何须如此小题大做,到给人感觉是教主过于狭隘了。”
蓝凤凰和任盈盈听见箫玥如此说,见教主脸色又冷了几分,更是提心吊胆。
东方白目光紧锁箫玥,久久不语。不曾想平日待人最是淡漠的一个人,今日竟如此袒护任盈盈,短短两句话不仅解了任盈盈的罪责,更堵得她无法再质问。若再要说下去,到显得她狭隘了。
可东方白心里的邪火却不见消散,反倒越烧越旺,让她恨不得现在一掌了解了任盈盈。
东方白幽深的眸里飞快的划过一道戾气,看着跪地的两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