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松一瞬间脸色微变,但是很快的压下去了,他沉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呢?她们肯定希望你将来能找个上进有责任对老婆好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和你同样的女孩子。”
秦思思烦躁的揉了把头发:“再说吧,时间久了他们会明白的。”
校园里有一种树,很普通,郁郁葱葱的,大片叶子脉络不断延伸,肥嫩的叶片枝丫交错,顶上面颤颤巍巍开出一大朵洁白的花,树下红粉小花骨朵,青青草地蔓延,放眼过去,清幽雅致,文化底蕴浓厚。
教室外面隔几米处有一处花坛,中间立着一大块柔滑纹路分明的石碑,石头上刻着:xxx届一班全体同学赠送。中间有一个圆环,环中在已经翻新过土地上栽种的不同品种暗自罗列的树种,绿红相间,小草遍布。
环内散着鹅卵石。
如果是脚底鞋子平薄的话,踩在上面脚心有种被不断按摩的爽利感和硬度。
秦思思平时都穿着平底鞋,很少在校园里穿高跟鞋,不管是七厘米还是五厘米。她轻轻踩上鹅卵石,脚底不断传来的触感一时让她有些唏嘘。
方念瑜端正的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她神情专注,眼睛一眨不眨的。消瘦的脸颊,挺翘的鼻尖和圆润的额头为侧脸看去少了几分粗硬,多了点在这个年纪间的天真。
秦思思转来转去似乎想吸引她的注意,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她悻悻的一屁股坐在旁边:“你怎么不理我。”
方念瑜从书本里抬起头看她,眼睛里充斥着几分暖意,她微微一笑问”
秦思思一愣,追问道:“像什么?”
方念瑜看她眼神里那闪烁着认真的、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准备把她额头上的树叶拿下来,但是没忍住先一步“噗嗤”笑出了声。
她忍了忍,勉强抑制住喉咙的痒意,轻咳道:“思思啊,你怎么这么傻呢?”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说我马上跟别人跑了你信吗?”
秦思思猛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控诉道:“居然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女人,以前都是我瞎了眼我不该跟你做朋友,我应该离你远远的,有句话说得好,喂熟的狼还是狼,随时准备反咬一口恨不得私下一大块肉才好......”
说着说着,她没憋住,放声爽快的笑了起来。
她眼睛里闪着一抹晶亮晶亮的光,跟平常人有所不同的是,那似乎掺杂了自信以及其他的让方念瑜看不懂的东西。
方念瑜仿佛看明白了。那一瞬间的通透如白驹过隙,悄然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