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老陈呐,他回长安的家了。看来他的情况是有好转了啊!”
院首忍不住问:“不知道言姑娘因为什么事,非要找到他不可呢?”
“哦,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曾经承蒙陈御医救治,始终未能好好答谢他,心里总放不下。既然他回来了,盛宁自当登门拜访,以表谢意,算是能了却一桩心事。”
“原来如此,盛宁姑娘真是有心啊。”
“那明日,可否向院长你告假半天。”
“自当可以。”院首想,言盛宁她可是手持金牌令箭能自由出入皇宫的人。
“多谢。”言盛宁从院首对她的态度猜出皇帝一定是让他好好关照自己了。
陈以复的家别致又朴素,他本以为,过了那么段时间,言盛宁不会再来找他,没想到,他昨日刚回长安,她今日就找上门来。莫不是应了那句话,因果循环。
“陈御医,最近还好吗?还记得上次,盛宁约你去星满楼吃饭,后来你回乡下养病了,耽搁至今,都没请你吃成。”
“盛宁姑娘真是客气了,医者救人本乃天性,陈某又是御医,为你治病乃职责,姑娘真是不必费心。两次三番地寻来!”
言盛宁转动着手里的茶盖,她觉得这个陈以复似乎并不欢迎自己的到来,连基本的客套都不太愿意,他话里话外就是想让她走。可是明明之前他还一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的样子,言盛宁心里更觉得奇怪。
许多事情,其实不用非搞得那么明白,但,人的心思却是奇妙的,如同现在的言盛宁,她突然产生一种直觉,陈以复欲言又止的事情,是很多年前,与她母亲有关的事。她克制不住地往最坏的地方想。
“我母亲,从小告诫盛宁,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这顿饭,看来盛宁是非请不可了!”
言盛宁真是一点余地都没再留,让陈以复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拒绝,两人很快坐在了星满楼的厢间,言盛宁是这儿的熟客,三三两两地点了菜。
“随便点了些这儿的招牌菜,尝尝看吧。陈御医,其实你不用那么拘谨,我一个小小女子又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到底再害怕什么呀?”
“哎,你慢点喝水,待会儿你还得陪我小酌几杯。”话是这么说,出于礼貌,言盛宁还是起身替他添满了水。
陈以复心里藏着事,要怎么踏实地吃完这顿饭。他直觉得,言盛宁的双眼似乎能够洞悉他心里藏着的一切秘密,她步步紧逼,而他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怕一不小心,自己便真的会堕入那万丈的深渊。
言盛宁见他满脸的汗,笑着又起身替他打开了窗户。
“后面就是雀鸣街,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听到一两首不错的曲子或歌声。”
见他一脸诧异,“是了,盛宁糊涂了。陈御医一看就是正经的人,当然是不会了解雀鸣街的。”
酒菜上齐后,言盛宁就忙着给陈以复又夹菜又添酒的,然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