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空很快便将钉子埋下,落回到儿女身边不解。“这钉子是做什么的?摸着那材质颇为奇特,触手有温暖之感,应当是个了不得的宝贝吧?”
云天菁在地上走了两步,看准李寒空所埋的七星方位,在公主房外正对东窗处停下脚步,折下一段花落梅枝咬破指尖抹血其上,纤手倒翻c-h-a地三寸。
“宝贝是宝贝,不过是要人命的宝贝。仙神纠缠万世的宿怨执念的煞气所凝的碎心戮魂钉,蹭破你一点皮都能要你命,我手中也就这二十八根。等这法术成了之后,我还是要把东西收回去的。”
李寒空背脊发凉的抱肩抖了抖,他竟不知自己在鬼门关牵走了一圈,可仔细想想,若是云天菁事先便说了,恐怕自己战战兢兢,反倒是会出事。这么一想,顿时发觉这云天菁虽然x_i,ng情古怪又年纪小,可许多事情确实早就想得一清二楚了。
梅枝c-h-a进地里,平地忽起一阵y-in风,吹得人五脏六腑都被扔进冰窖中一般,寒心彻骨。半晌,默念法诀调用灵力的云天菁才重重的喘了口气,被夜行衣紧紧勾勒的瘦小身形在夜风中摇晃两下这才站定。
一直沉默的天司命忽然挑了挑眉,出声道。
“若是办完了,就快些离开吧。这太平公主倒也有趣,竟在自己的房间里烧迷香,不过混着奇楠香倒也闻不出来。”
“啊?你怎么不早说?”李寒空这才惊觉眼前画面模糊,连忙捂住口鼻含糊不清的低叫。
“我忘了。”天司命说得理直气壮。李寒空转头看云天菁,云天菁走过来摊开手,“我善毒,这点迷香于我毫无影响,我说它作甚?”
李寒空顿时跪了,感情这两人才是真正地大盗,还是最彪悍的那种。
三人在公主府内的金库里好生溜达了一圈,也算是收获颇丰。两女挑的都是些实用的东西,比如各种j-i,ng巧兵刃,比如光华内敛却暗含药x_i,ng的饰物。相比之下李寒空倒是最实在的那个了,直接两个板砖似的大金砖,塞在胸前好像胖成了一个球,憨态可掬,引得二女一路嘲笑。
“有时我真的好奇,你为什么会挑上我?”回去的路上遍不需要掩饰行迹,二人换上备好的衣裳,三人走在街巷间。云天菁抬首望月,忽然开口。
“我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真的呢。”天司命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本来是想问的,可见到你之后忽然觉得这问题有点蠢。”云天菁撇嘴,“孰真孰假,不过一心所思。我已经入了戏,就算它是假的也与真的无甚区别。问它做什么?”
“这倒也是。”
天司命侧首微笑,眼中透着一种温暖的灵动,云天菁觉得这样的眼神在熟悉不过,正是悭臾的眼神。
“可我挑上你并没有恶意,你就是你。我能告诉你的,只有真正的云天菁在三岁那年就已夭折,可魂魄……她是个恋兄的孩子,云天青曾在鬼界呆了多少年,她就在那里守了多少年。有时是树,有时是风……不论过了多久,她都忘不掉心底的一点执念。我本以为能够帮哥哥寻到一个指点迷津的,谁想到……”
人心的执念有时候真的可以超越一切,再多的时间空间也阻隔不了心底最深的愿望。
“哥哥?你有哥哥?”云天菁有些讶异。
“怎么?”天司命扬眉一笑,语气戏谑。“你不是一直与他朝夕相处么?”
“……”云天菁张大了嘴,又合上,复又张开,反复几次,才有些干涩的笑道。“你说的,不会是大哥吧?……”
“呵。”天司命的表情一派‘你懂的’的悠然。
“我一直以为他是……不对,若是那样,为何你不是?!”云天菁停下脚步,女孩的音线陡然拔高。
“……因为是命。”
四个字,字字千钧般的沉重,纵使李寒空这般听得一头雾水的,也是感受到了其中的沉重。
“不过这太子长琴的进度也太慢了谢,亏我都早做好抱不上侄子的打算了呢~要是真在一起没有了就没有了,可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啧,果然还是给哥哥找一个美娇娘吧,依哥哥的资质应该是不难找的。呵呵~”
喂喂明明是如此沉重如此严肃认真的讨论题怎么忽然变成了小姨子不满自家兄婿的家庭小剧场了?
云天菁一脸=皿=的望着她,“喂喂,妹子,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做到这份上你还可以再狠一点吗?”
“当然可以。”
众人与天司命的见面平淡的必白开水还无味,千万年未见的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再见面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多说。司命妹子气场一开,等级不够的纷纷退避。兄妹二人入室密谈,出来的时候却是与众人预想不同的表情
——天司命面沉如水,悭臾眼含笑意如与春风。
这样的表情令坐在厅内无聊打闹饮茶静候的众人有些意外。
“司命,你也早些休息吧。来往一次与你来说也是很大的消耗。”悭臾像以前一样揉揉司命银白的头发,态度自然而然的透出一种宠溺。
“……嗯。”天司命有些神思不属的应了,没有太注意到仰着笑脸离去的悭臾。
长琴挥挥衣袖,几个孩子会意的悄然离去。一身白衣素里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