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洪青当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当两个人又在你看我我看你看得难舍难分。他没那么无聊去看他们大眼瞪小眼,他看向白维扬,忽然发现他衣服的下摆都是湿的。他“咦”了一声,指着他的衣摆,问道:“你衣服怎么这么脏?”
白维扬只当那是刚才在草地上蹭到的泥土渍,他轻咳一声,没有回答。洪青循着他的衣摆向上,忽然发现白维扬手里提着一个口袋,袋子里滴滴答答地有水滴下来。他皱眉问道:“你这拿的什么?怎么在滴水?”问完一看,看见白维扬另一只手里也拿着一个同样的口袋。两个口袋,一个在滴水,一个在扑腾。洪青正好奇地审视着,那个滴水的袋子忽然窜了起来,啪的一声,又落下去,吓得洪青倏地瞪大了眼睛。
白维扬见他只是在看他手里的东西,并没有发现什么,他松了一口气。洪青问道:“这啥啊,怎么还动?”白维扬横他一眼,道:“等会儿就知道了。”说完觉得自己竟然被他吓到,非堵他一句不可发泄心中闷气,白维扬又道:“问问问,就会问。”
洪青:“哎你个人?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我就问咋地,就问你咋地!知否你看看,他这个人,就是这么对兄----”说着扭头看岳知否一眼,她早就走了。洪青:“哎?”扭头去看白维扬,白维扬也走了。
洪青气得一跺脚:“嗐气死了!就欺负我是吧!”他气鼓鼓地看着地上的一滩水,空气中弥散的淡淡鱼腥味让他不觉皱起了眉头。
鱼?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白维扬买鱼……做什么?
从前厅里出来之后,岳知否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今天天都没亮就被白维扬叫醒,这一天下来又几乎没有休息,她把鞋子和外衣脱了,就草草裹着被子睡下了。
她躺下之前还担心自己会老是想着今天的事情,但居然没有。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竟身在庭院之中。她看看自己,这时候的她竟在院子里练武。她一掌前伸,反手一缠,立即又接上一拳。这招式她已经不知道练过多少次了,但使出来的时候,动作还是很不连贯。
这时候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各色蚊虫都从寒冬里活转过来,她在庭院里反复练习,蚊子就在她身边嗡嗡地转来转去。她本来就不太想练了,被蚊子这样一番打扰,她仅剩的耐性都烟消云散了。她叹一口气站直身子,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宽大衣服的男子慢悠悠地向她走来。
她小跑着过去,站定。小小的她直到男子腰际高度,她咬牙,卯足气力,一拳打出,闷闷地砸在男子的腿上。
她仍保持着出拳的动作,她咬着牙,问道:“爹爹,疼吗?”
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