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曙光一怔,他没想到钟希望问得这么直接,不过他是一点也没有被怀疑的恼怒或是伤自尊什么的感觉,反倒莫名觉得高兴,但声音还是平淡没什么感qíng_sè彩的:“我不清楚,她也没有直接对我明确说过,就是总用一副怪异的表情对着我,一点也不像个军人,看着十分碍眼。”
钟希望噗嗤一声笑了:“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怪异法?”
“就跟全天下的人都在欺负她似的。”
“那叫‘我见犹怜’。”
“我又不是她爹,让我怜她很奇怪吧!”
“噗!做得好!以后继续保持!”
“遵命,师父!”郑曙光也低笑出声。
钟希望很高兴,忍不住就哼唱起歌来,她的嗓子并不适合唱歌,高音喊不上去,低音又压不下来,哼歌时都是用假嗓子。郑曙光从未听过钟希望唱歌,而她哼唱的调子也从未听过,怪好听的,就问她是什么歌。
钟希望一愣,她哼的是后世的广场舞流行歌曲,现在可没有这种风格的,于是只干笑着说自己瞎唱的。郑曙光也没多问,但心里却记住了她哼唱的那段欢快的旋律。
钟希望也不敢再乱唱了,转而让郑曙光唱军歌。郑曙光的嗓子明显就比钟希望的好,唱起军歌来丝毫不比后世的那些歌唱家唱得差,当然,这也可能是钟希望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结果。
郑曙光唱了一首又一首,直到午夜十二点。
郑曙光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精光,暗哑低笑一声:“媳妇,我的嗓子都唱哑了,接下来轮到你唱了!”
钟希望刚想说自己嗓子也不行,唱不了,结果嘴就被堵住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热墙压身,情到浓处时,钟希望才明白郑曙光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晕乎乎,飘飘然中,压抑不住的羞人声音自然从她嘴巴里哼唱了出来。
钟希望想,郑曙光这孩子学坏了,手段和黄腔都特么进阶升级了!
熊芳蕊似乎是受到了打击,大年初一就向赵卫国请假回家去了,整个正月也没回来。言政委是在十五之后过来部队的,得知钟希望也在时,隔三差五便跟着郑曙光过来吃饭,虽然他也没有白吃白喝,总会在之后将粮食和菜送来,但他好歹也是个大领导了,居然一点也没有自己正杵在人小夫妻之间当大电灯泡的自觉。
赵卫国倒是比言政委要自觉一点,郑曙光叫他过去时他才过去,而他现在也不朝钟希望身边凑了,说话也不再那么轻佻。
郑曙光一开始还以为这小子是想通了,但后来偶尔发现他不自觉瞄向钟希望的眼神中有着压抑的深情。郑曙光当时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复杂滋味,这小子哪里是想通了,分明是陷得更深了,相比现在的深层内敛含蓄,倒不如还保持以前的轻浮耍宝呢!
再说钟希望,别看她对人对事的洞察力挺敏锐,但在自己身上就有些迟钝了,就像以前秦子栋暗恋她时,如果不是秦老头挑明了,她永远都不会朝那方面去想,就包括对郑曙光也是如此。所以对赵卫国,她也是一样当成小辈看待的,所以她压根儿没将赵卫国对她的好感当成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感,而是她沾了郑曙光的光,他的战友才会对她抱以真诚和好感。
整个正月,钟希望都将心思花在吃上,每天变着花样做吃的,当然,只限她和郑曙光两人吃,有其他人在时,她做的菜还是中规中矩的。
胡兰花自从被钟希望领着当众“舞”了一回后,她整个人都自信了很多,而且背地里还真的喜欢上跳舞了,为此经常过来找钟希望教她。钟希望趁机就将体操动作改改教给她,因为动作柔中带刚,跳起来也有节奏感,所以钟希望干脆就配上军歌来伴奏,好在时不怎么跑调,自己一边唱一边跳,也是有模有样的。
秦桂花有次过来串门,就见到胡兰花在钟希望家的小院里边唱边跳,一开始她还笑话她,不过后来看着看着也觉得有趣,而且舞蹈动作也不是很难,就也跟着跳了。一人跳舞或许还有点孤单抹不开脸,但两人一起跳就明显胆大多了。
正月里也没多少事情做,胡兰花和秦桂花两人做完家务就凑在一起跳舞了,也不是都到钟希望家跳,偶尔就在她们自家院子里跳。和她们住在同一排的其她军嫂听到动静,也都跑去看,这一看不得了,她们也都挺有兴趣的,也就一起跟着学了。
钟希望没想到,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胡兰花她们就组成了一个十人的跳舞小队。十个人一起唱一起跳,虽然还达不到整齐划一,但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多少娱乐节目的年代里,还是挺有看头的。不过这个跳舞小队也没坚持多久就散了,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就胡兰花一人还坚持在跳,自娱自乐,倒是越跳越有自信了。
钟希望一直在部队呆到四月份,像其她军嫂一样,将军属大院后面分到的二分自留地利用起来种了葱蒜和几样时令蔬菜,小院里也开辟出一小块地方种上蔬菜,还买了几只鸡圈养,小院也更有家的感觉了。郑曙光这段时间也没有去执行任务,而钟希望也没像之前那样因为要当战士们的训练教官而每天忙不停,所以两人的小日子过得相当舒心自在。
只是好景不长,五月初,先是郑曙光接到郑家的电报回平京,郑曙光走后不久,钟希望也收到钟来春发来的电报让她速回。钟希望有不好的预感,匆忙将自留地里的蔬菜以及院里的几只鸡交给胡兰花打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