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宁生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袁梓榆已经走到他面前,即使隔着结界,他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慑人的灵力有多强大。
袁梓榆站在自己父亲面前,他比自己离开家时看着老了许多,鬓角已经灰白,但那双眼眸中的执念却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而愈加深重。
“父亲。”袁梓榆再次叫了他一声,抬起手,只轻轻一弹指便将袁宁生引以为傲的防御结界击碎成一片虚幻的萤光。
袁宁生挺了挺脊背,想要努力展现出一个做父亲的威严,但在袁梓榆面前却好像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当年那个把自己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丝毫不敢也不会忤逆的儿子如今已经不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牵线人偶了,他剪断了操控着自己的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完整的灵魂。
但袁宁生深埋着的不甘依旧让他说出了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带着妥协的话:“榆儿,带着青龙留在袁家,我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
袁梓榆摇摇头:“我不会留下来,更不会带着晏珩一起留在这个巨大的牢笼里继续做你的牵线木偶,过去的十一年已经让我尝到了自由的滋味,我要离开袁家和晏珩在华市平凡地生活下去。”
“放手吧父亲,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如果袁家的没落是天意,你又何必再强求下去呢?”
“袁家永远不会没落!”袁宁生突然像疯了一样大喊道:“就算没有你,我还有玥儿,她的灵力与你相差无几!”
父亲的身上有袁梓榆永远都无法理解的固执,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最后怜悯地看了一眼表情夸张,面容扭曲,不停碎碎念的父亲。
收回视线,袁梓榆走到坐在轮椅上的钱恰面前,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头:“母亲,我走了。”
钱恰眼眶微红,却笑得十分和蔼,她怜爱地摸了摸袁梓榆的脸:“去吧。”
袁梓榆站起身,却看见晏珩突然对自己母亲来个了九十度鞠躬:“妈,您放心地把梓榆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袁梓榆万万没想到晏珩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挂着满脑袋黑线忐忑地看向钱恰。
钱恰微微一怔,随后便“噗”地一下捂着嘴笑出声来,她看着尴尬的儿子和一脸认真的青年,眉间常年不散的忧郁终于在这刻拨云散雾,带着岁月痕迹的眼角弯了起来:“晏珩,我就把梓榆交给你了。”
袁梓榆:“……”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剧情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