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瞒你说。每次聚会,她从不埋单,还吃得特别多,说实话我心里是不太平衡,觉得她占我便宜。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吧?后来就很少约她出来吃饭了。”
我斜眼看着他,并不说话。
他心虚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会饿晕。如果知道她是真的……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啊。”
我站起身。
他吓得后退了几步,端出防御的姿势:“她现在可风光了,总分超过了北大录取分数线十多分。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了。大不了我多请她几次,当做赎罪还不行么?你别这样啊晓晨,我知道你是京城小霸王,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这天天苦逼加班码字狗,外带一份碎催兼职,天天风里雨里奔波卖命,禁不住你几拳的。”
我走到他身前,慢慢拨开他护在身前的手,对他说:“来,打我一拳,别打胸啊,打别处。”
他楞住。
我不耐烦道:“快打!”
他错愕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打啊!”我怒目圆睁。
他瞪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像挥苍蝇似的,挥了我一个巴掌。
“你没吃饱?”我特别无语道。
他拱手作揖,就差泪流满面了:“你这是给我一个合理理由臭揍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气得肝疼!这个死gay,一点气节与血性都没有!
“不是找揍你的理由,也不是让你还我刚才那拳、咱俩两清的意思!是让你替付春蕾打的我。你记得我离开上海前,在酒桌上,我们做过什么?我们对着餐馆里的关公像桃园三结义。说以后互相帮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春蕾当时抱着我们哭,一直哭,说她没有过朋友,说我们是她一辈子的朋友。你记得么?”
刘家洋惭愧地低下了头。
“可在在她最需要朋友帮助的时候,我们一个只顾自己忽略身边的人,一个还在盘算吃亏不吃亏……”我喉咙有点发堵,看他也红了眼,觉得没意思,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我叫了几个菜,我俩默默地吃着。
我问他最近工作怎样,他说:“想买房。虽然我不结婚。但是没房,心里就感觉不踏实。”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结账的时候,他抢着埋了单。跟我说:“晓晨,今天你打我打得对!当初我刚来北京还没工作,春蕾用仅有的几百块钱给我凑房租,害她啃干面包,还笑着说是自己要减肥,我当时还他妈真信了!我真是……猪脑子!我还算计着自己那点饭钱,我……”他哽咽着:“她离开学校后为了省钱租了个地下室,才10平米大,那破地方一天到晚照不到阳光,她憋在里面做习题,几天不出门,身上长满了湿疹……我想关心她、帮她来着,可是我也是跟家里人出柜,闹翻了才跑来北京的,我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我太忙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