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宁小姐、白棠不热?”
宁若饮了口冰镇薄荷汤,抹了抹额间的汗水。这几个月,她早与二人关系熟络,再加白棠平日劝说,性子也稍有改善。宁若这人脸皮薄,不习惯叫人妹妹,加小字,起初还会叫白棠为白棠妹妹,熟了索性直呼姓名。
“热?”
白棠将头探出树荫外,头顶日轮如火炎,日光正足直晃眼,树叶晒得软塌塌,地上花草也早已蔫巴在地上。袖中青色小蛇冰凉,正安分缠踞在手腕,她外头在日晒处晒了一会,竟没冒丁点汗,也不觉着热。
“小姐您热吗?”
收身后,白棠反问秋颜宁。
秋颜宁浅笑,随意说道:“还好。”
“我去外头冰窖里端薄荷汤,竟看不到不见人影,结果原来是个个都跑到山眼旁避暑了。”白棠端起一盏薄荷汤,嘴中还絮絮叨叨。
宁家这山上有几个山眼,直冒冷风寒气,与冰窖连同,闲来无事天热时,个个都去那儿避暑。
假使白棠能从高处俯瞰,便会发现诺大宁家山庄,也就她三儿坐院中悠然饮冰汤。
秋颜宁听罢笑而不语,暗道:看来碧心仙棠籽,与瞬地莲灵水有些用处。
那茶水为瞬地莲吸收灵脉水,后再以画有聚灵符纸的罐子存放。至于茶叶,从洞府赶回时,发觉溪边正长了株岭雾紫枝,便连根拔起带回了。
灵脉水、岭雾紫枝这两样东西泡茶最好不过。
白棠曾服用过碧心仙棠籽,每日又饮灵茶,不必多说。而宁若既为大嫂,为避免重蹈覆辙,便传她常祀记载的拳法。后又饮过灵茶,虽然依旧是凡人,可若常年习拳,定能胜世间一众习武凡人。
一杯冰水下肚,耳畔蝉鸣催困,白棠闲得慌,寻思着找事做,便向秋颜宁问道:“小姐,您还喝吗?”
秋颜宁答:“不必了。”
“那我将这些送回去了。”打了个哈欠,她收拾壶具、冰鉴果盘。
“颜宁小姐,有信!”
忽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高呼。
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年轻家仆跑进院来,汗流浃背,满额汗如豆大,面色热得涨红。
那家仆恭敬道:“是从平京秋府送来的,主母吩咐您看完往她屋里去一趟。”
“多谢。”
秋颜宁起身接过信展开,扫了眼内容,对白棠道:“明日我们该返回平京了。”
“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她与宁若互望,甚是不解。
宁若手一顿,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待缓过后不觉缓缓垂下眼眸,揪紧帕子,心中忐忑,对白棠二人万般不舍。
“下个月笄礼。”
秋颜宁表情未变,对此已有预料。蹙着眉,对此很是烦恼,笄礼过一次,她实在不愿再体验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