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珠子……有问题。
他恍然,死死盯着戚成鸣手中的珠子。
然,为时已晚,他脑子空空,眼睁睁被一掌推下悬崖。
……
又过一年,沙州。
白棠托腮,一对秀眉快皱成一团,一只飞虫落于她肩上。
“一个两个都不在了,吕奕究竟想做什么?都三年了,半点音讯都没有!”她指尖敲了敲石案,压下怒意。
身旁的祁业安慰道:“姨母莫急,当初吕舅不也一去七年么?”
白棠不答,侧目望了他一眼,心下思绪却一沉。
不错。修士外出历练,莫说三年,十年、二十年甚至四五十年都不稀奇,但这一回——
她心慌得很,尤其是近几日,越来越怕,脑中也胡思乱想。就好似……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见此,秋锦眠也劝:“业儿说的是,白姐姐你多虑了。”
“罢了。”
白棠轻叹,转移话题道:“此次到沙州查看阵台,怎么都坐着了?”
祁业却劝道:“姨母,这日头太大了。”
白棠揪着他,道:“你怕什么晒?走了!”
这孩子也就白姐姐能治他了。
秋锦眠忍俊不禁,体内另一个自己却对她絮叨:“这沙州的天真怪,不去了不去了!”
秋锦眠并未没理会她,快步跟上二人。
七十年相安无事,无人愿提心吊胆活着,破封之事渐渐被人淡忘,灵台亦是如此。
尤其是偏远一些的灵台破旧失修是常事,而每年朝中都要派人查看。
但秋锦眠对此深信不疑,当年破封时,百姓们便在毫无防备下死去。她并不指望这灵台真能驱邪魔,只要能抵挡一阵便足矣。
如此一来,凡人存活的可能就更大更多一些。
她们前几日到沙州,如今已到沿海的叶黄县。此地重要,也设有一灵台。
白棠三人正随县官往灵台去,路上一个小丫头仰头望天走,结果直直撞上了她。
县官汗颜,低声训道:“你是哪家孩子?怎这样走路!”
小丫头却依旧望着天,蹦蹦跳跳,笑嘻嘻道:“官老爷快瞧,天狗食日啦!”
三人面面相觑,白棠闻言昂首一看,却见一黑色长物飞向太阳,不过几个眨眼,便将其覆盖。这日头一盖,热意顿时消散。
那黑物遮住日光,后约莫停顿了几刻,随即睁开一只猩红巨大的眼。
巨眼邪气四溢,压迫十足,那小丫头“哇”的一下大哭起来。随着小丫头一哭,黑色猛然往外扩张,其中生出密密麻麻的红眼,尖锐的笑声也随之荡开。
秋锦眠睁大眼,喃喃:“这是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