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初到正堂,白棠险些被吓到,这光着坐着的老辈就有十几人,有黑发中年,有鹤发老者,更莫说站着的小辈,那更是一大群。这帮人见了秋颜宁,皆是满脸欣喜。
见此场面,白棠撇了撇嘴,她回想呆在秋家时,自家小姐可从未有这待遇。
莫说白棠吓愣了,秋颜宁也有几丝不适,不过更多是感叹。
宁家虽不似秋家不华丽,可这屋内每一样物件可以说是价值不菲,不愧是本家,底蕴果然不凡。
她听传闻,说是千年前的失传《裔奂飞升图》便藏于宁家。
白棠微微抬眼,看向表情古板的宁缘礼。那老爷子眼神倒是与秋颜宁有些相似,幽深如潭,却能洞穿一切,凡心有不轨着在他眼中无所遁形,气场也甚是压人。
对上宁缘礼的眼,白棠眼底的青意稍纵即逝,换作平日她是不敢看这样的眼神,可这一回她却觉得无所畏惧,无形中好似被一股威力托住。
“太像了。”
宁老夫人一见秋颜宁便泪眼婆娑,掩面哭了起来,就连宁缘礼也有些动容,回想宁清,而两旁一些人也红了眼眶。
秋颜宁的心异常冷静,分明是屋内的重点所在,心境却如旁观者一般,好似一切与她无关。她也想悲情却掀不起任何波澜,这是修行后的常态,往后随着修为的增长,与这些感情只会越来越淡。
不止宁老夫人说像,许多人都道秋颜宁像宁清,但至今为止,秋家小辈中就无一人见过宁清的画像。
“外祖父、外祖母。”
秋颜宁上前行了礼,轻轻唤道。
“好好好,快些起来吧。”宁老夫人又落泪又是喜,赶紧扶起秋颜宁,拉着手瞧了起来。
这外看秋颜宁与宁清太像了,可是这仔细一瞧却不一样,宁老夫人眼光极佳,这一看便看出来了。
女儿的性子烈火却不失柔情,而她这外孙女……她瞧得出来,性子看似温柔如水,讲起话来语调也舒适体贴,可却是个冷人,与其说冷不如说是淡薄,小小年纪眼神却像她家老头子。
宁老夫人轻叹一声,这种性子极难见真情,如抱寒冰,谁又能令她暖几分?这不免叫她为其担忧,怕往后是个孤家寡人。
人会生来如此?宁老夫人不信,她忧愁着眉心疼不已,外孙女的再遇她是有所耳闻,想必是过得憋屈不舒坦。
“不说这些。”宁老夫人轻拭眼角,与秋颜宁一一介绍宁家众人,待到宁家老大时,她笑着唤了一声。
“舅父。”
“好。”
宁家老大愣神,眼神复杂,望着笑靥如花的秋颜宁,却眼通红,仿佛死去多年的妹妹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