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易外,他几乎不跟其他人说笑,就是连话都不多,所以这一开口倒让乔勇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登时咧嘴笑得更欢,“就凭阿易昨天的漂亮出手,我认为就是现在他拿下你也不是问题。”
“出手”南劭原本还乐呵呵地听着乔勇夸张易,但很快便听出了蹊跷,疑惑地问。张易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也就能够勉强用手指头夹着刀柄转转,怎么可能出手?
“你不知道?”乔勇微讶,他以为刚才南劭在上面呆那么久,各自身上发生了什么,两人怎么都该跟对方通过气了,“张易没说吗,昨天有人来找事。”
“什么?”南劭全身的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
“就是我们进基地时在隔离观察室里面遇到的那个长得跟老鼠一样的家伙,没想到那王八蛋这么记仇。”卢军插话,提起这事他就一肚子的火。
南劭闻言脸色微变,他对那个鼠脸男本就有所戒备,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敢在基地内动手,不免懊悔不已,怪当初不该顾虑太多没暗中下杀手,以致留下了后患。
“易哥出手了?”想起乔勇的话,他心里颤抖了一下,有些艰难地问了出来。他根本不敢想像那个场景。
哪知他这一问,原本还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的其他人顿时激动了,将乔勇和卢军给挤到了一边,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着重于描述张易怎么威武不凡,哪怕是全身动弹不得仍然轻而易举干掉了一个金系异能者的事,其间少不了加油添醋,将过程说得多么惊险,张易出手又是多么悍勇无匹,就仿佛亲眼看到似的,让人几乎要以为他们口里的不是躺在床上几近瘫痪的伤患,而是能够大杀四方的英雄豪杰了。
南劭却没被他们天花乱坠的表达方式给迷惑,听的整个过程中眉头都是皱着的,最后抽丝剥茧得出一句话,张易动刀了。他太清楚,在那样的情况下,张易动刀意味着什么,因此他根本没办法继续听他们扯下去,站起身就往楼上冲。
众人声音嘎然而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唰唰落在了乔勇身上:“劭哥这是太高兴了?”
“我看是被你们给气的,净瞎叨叨!”乔勇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圈,翘着小胡子骂。他知道大家的心情太过压抑了,尤其是未觉醒者,而张易却让他们看到了就算是不觉醒异能也可以成为强者甚至超越异能者的可能性。能够活到现在的人,没几个是怕苦怕累的,他们怕的是没希望。所以在昨天看到张易竟然以瘫痪之身杀掉了一个异能者之后,怎么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和兴奋,于是跟南劭描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将心里幻想出来的画面给加了进去,使整件事都充满了玄幻武侠风。
其他人被骂也不生气,仍是笑嘻嘻地讨论着昨天的事,同时各自心里暗暗计划着以后该怎么提升自己变得跟张易一样,气氛前所未有的活跃轻松。乔勇见状,眼里也不由露出了笑意。
而这时在楼上,张易见到南劭满面怒色地冲进来,不由有些奇怪,又诱又哄了好半会儿才从心里自责又憋气的南劭嘴里弄清原由,不由哭笑不得。
“那时候不出手不行,其他人都不在,总不能等死。”他语气温和地解释,眼里尽是纵容。
“我知道,我是怪自己没用……”南劭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语气生硬地回答。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住,还是男人吗?
“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张易心里感动,却并没表露出来,而是笑着说。“在你遭遇危险的时候,我也无能为力,是不是我也该要为此愤怒自责?”虽然他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那不一样……”南劭语塞。
“有什么不一样少在那里唧唧歪歪。”骂出来后,他心情一下子舒畅了,原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不是一个字两个字艰难地往外蹦的感觉是这么好。果然是有了对比才能知道自己原来拥有的一切有多么珍贵,只可惜因为习惯而让它们在人们心中变得稀松平常。
人大约都有点受虐倾向,被这样一骂,南劭立即闭上了嘴,心里的难受劲似乎也散去了不少,于是一改之前的暴躁为乖顺,委屈巴巴地抱住张易好一通腻歪,让张易瞬间有种养了个大儿子的感觉,直到门口传来叩击声以及花姐带笑的声音:“阿南,饭做好了,要不要现在吃?”原来门没有关,房间里的情景被上来的几个人一览无余,见到一向冷肃自持的南劭竟然跟只大哈巴狗样缠着张易,瞬间有种幻灭的感觉,然后随之而生起的就是忍俊不禁。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南劭更让他们感到亲切许多。
“啊……要。要!我马上下来。”南劭大窘,忙站起身,却没急着转过身,因为他的脸罕见地红了。
张易目光往门边望过去,发现花姐跟另外两个女人手里端着锅和碗,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锅里装的是汤,放了一些火腿干笋,因为张易吃得慢,可以放在房间的炉子上温着就不怕凉了,所以连锅端了上来。另外还摊了一叠薄饼,就着汤吃,十分顶饿。
吃饭时,从张易嘴里,南劭终于知道了整件事的真实经过,同时也知道昨天乔勇他们出去时遇上另外一个团队,对方熟悉咸泽市及其周边的情况,可以弄到汽油,但没有车,而乔勇他们有车,但没有汽油,所以两边决定合作,等那边的人去搞来汽油,下午他们就先去拉两车煤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