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常去?”秦初寒扫他一眼。
陆晚风做认真思考状:“也不大多吧,去了几次,令仪姐姐可弹得一手好琴呀。”令仪是江泉城最大的妓院里的头牌姑娘。
“呵。”秦初寒冷笑一声,弹琴谁不会。
“不过没你的好!”陆晚风狗腿道。
秦初寒摸了摸身侧的离梦琴,转头不理他。
“嘿嘿,我知道了,”陆晚风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妓院啊,直说嘛,讲道理,一开始是你坚持要去找寂尘报信来着,我冒着生命危险陪你回来,怎么你这会儿反而不乐意了。”
秦初寒嘴唇抿得紧,不欲与他争吵,不过的确已经开始后悔,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人打晕了带走。
夜晚来得很快,许多店铺收了摊,可南馆的生意才刚刚开始。品级低的窑姐儿浓妆艳抹站在南馆门前招揽生意,穿着五颜六色的薄纱衣裳飘来飘去,软哝细语无所不用其极,不过招揽到的也是些市井平民,若真有身份的哪会理会这些门前的招牌,非馆里红牌小姐小倌根本看不上眼。
竹青与陆晚风一起来的,说是有个照应。在此之前陆晚风对竹青的印象只停留在气质佳上,本以为与大师一起的人定当也是沉稳冷静型的,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就发现这人出乎意料的话多。
比如这样。
“你不是被马蜂蛰了么,怎么脸好的这么快?”
“我以为你嘴也被蛰了不能说话,那时候就没跟你打招呼怕你尴尬。”
“哇,你这笛子竟然不是用竹子做的?真好!”
“江南好温暖啊,昆仑太冷了,我想留在南方。”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想吃糖葫芦!”
……
陆晚风自认满嘴放炮,但在竹青面前他真的自愧不如,回答还赶不上提问的,一起来南馆也是因为竹青说从没去过妓院,想见识见识。
他觉得这人思想觉悟很高啊,于是当即拍板答应下来,两个人浩浩荡荡去了南馆。
临近门前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秦初寒,一身雪白衣裳与南馆的灯红酒绿格外不搭,浑身冒着寒气,然而还是有众多窑姐儿前赴后继的贴上去勾搭。
陆晚风哼哼,竟然敢跟我抢人?他“哈哈”大笑两声,走过去挤开几个姑娘,一把勾住秦初寒的肩,热络道:“哟,大哥,不是说今日有事么,整得小相公听说今晚你不来,还跟我恼了一番呢!你说你是不是要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