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也时常被用作男女定情之物,李连湘如此说,算是给九卿台阶下来了。
九卿十分感激,对这个表小姐的好感又上了一层,“表小姐有什么要问,卿定当知无不言。”说着做了个士子常用的长揖,以表敬意。
“你是如何看待元府小姐,我的表姐,元绣的呢?”李连湘上前一步,只这一步,将两人间本就不远的距离拉近了更多。
就九卿来看,是带着些许压迫的姿态。
“这……”
“我不会告诉表姐的,江公子尽可畅所欲言。”李连湘目光微动,心中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就连九卿都有些探不分明,从这几天她与元绣的相处来看,关系不错,可却又为什么要单独对他问出这种问题来?有点费解。
九卿倒退半步,两人靠的如此近,要是被人看到误会了可就不好了。“既然表小姐一定要问,那卿就只好据实回答了,只希望今日卿所言一字一句都不要传到外人耳里才好。”
“这是自然。”
“阿绣的话,我见她的第一面不管对谁来说,都算的上是印象深刻的了。那天我刚接得绣球,就听府内的小厮跑来说小姐发病了,我当时听了许多的谣传心里十分好奇,跟着去看。可没想到,见到了那样一幕。”九卿叹息,又想起了初见时缩在床上一角,瑟瑟发抖,可怜的让人心痛的身影。
李连湘有些太过惊讶而没有忍住惊呼,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阿绣缩在床上,哭的气都快喘不过来。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即便是她最为亲密的贴身丫鬟。如果不是我当初手快,只怕元老爷要被她丢来的枕头狠狠砸一下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发病,此后她对我十分冷淡,几乎连话都不愿开口对我说。即便我去见她,也是冷言冷语,不多说两句就下逐客令。到了后来,我更是又见她发了病。”
自从六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元绣性格大变,即便元老爷如何否认,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身为儿时一同长大的玩伴,李连湘感触更为深刻。即便是她,都在元绣的手中数次吃瘪。可就是这样的元绣,眼前这个人竟然还能忍得下去?甚至在见过她发病后,还能坚定的要跟她成婚?钱财真的如此有吸引力吗?亦或者个中有什么缘由是她无法得知的?
“江公子辛苦了。”李连湘真心实意地如此说道,但九卿却连连摆手,甚至还笑着反驳她。
“表小姐,你错了,我其实不辛苦。反倒是阿绣她,很苦的。”明明渴望解脱,可却深深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日夜被噩梦所萦绕。她害怕、厌恶,抗拒所有人的靠近,但她同时又羡慕、渴望,期待着有人能够将她拯救出来,“我希望,在我还在的时候,能够帮她摆脱病魔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