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高格被“年纪”这词一刺,心里的火腾一声烧起来,又被他勉强压下去。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个时候朝他发火实在太不合适,要是出病来了,挺不挺得过去还不一定。
“没什么事,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先上楼去休息。”
许祺鸣闻言忙挪动几步,观察着他脸色,“哪儿不舒服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赶紧去医院看看,别拖。”
“没事,我刚刚已经去拿了药。”许高格扔下一句,“爸,我头有点痛,先上去睡一个觉。”
许祺鸣见他三步并两步匆匆往楼上走,以为他真不舒服,赶紧去厨房交代林姨给他做病号饭。
没一会,儿媳妇林茂花也苍白着脸回来了,许祺鸣“嘿”一声,“你们夫妻俩都是今天不舒服,这也赶得太巧了!该不会感冒了,互相传染吧。”
林茂花闻言眼眶立即就红了,她抽噎一声,什么都没说,匆匆上楼去了。
许祺鸣又没老糊涂,见状哪里不知道出了事,他艰难地挪动腿脚上楼去敲儿子儿媳妇的房门,担忧地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啊,究竟出了什么事?说出来一家人好商量。”
许祺鸣见他们这模样,以为宝贝孙子许盛农出了什么事,担忧地问:“中考成绩下来了,是不是盛农没考好?”
许高格在里面闷闷地应一声,“没有的事,盛农中考成绩还没出来。”
“那你们慌什么,倒是说啊,还能有什么大事不成?”许祺鸣一拍大腿,喘着气道:“你们这遮遮掩掩的,是要急死我啊?”
许高格打开门,“是许盛禾。”
“小禾?”许祺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混浊的眼睛睁大了些,“这几年他去哪里了”
“他没出事,活得很好。”许高格把报纸拿出来给他看,“他是今年长江中下游综合服务中心的高考状元,还是一位特别厉害的异能者,还上了报。”
许祺鸣没戴老花镜上来,把报纸拿的老远,眯着眼睛看上面的小字。好一会儿,他才把报纸的内容看完。
看完后,他的心一抽,顺手把报纸放一边,喃喃道:“还真是有出息了。”
家里的小辈有出息,他们心里却极难受,说句不好听的,哪怕许鲸在外面出了什么事,立刻死了,他们也不至于难受成这样。
许高格用手用力抹了抹脸,“是有出息了,却是别人家的人。”
几人无言对视了一会儿,许祺鸣干巴巴地开口,“别想那么多,好歹是血肉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过两年等他长大一些,想开了,关系说不定就会和缓了。”
“哪有可能?”许高格苦笑,笑得眼眶都红了,“当年我们还签了断绝关系的文书,那点亲情他早已经用金钱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