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就消失在暮色中,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跑去。
“团长,邓营长亲自带人上257高地了。”周大成小心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坐在军用地图旁的林杰。
“嗯。”
“一营的伤亡减员很大,我看是不是把警卫营的一个连补充给他们?”付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警卫营不能动,那是最后的预备队。”林杰否定了他的提议。对于这支最后的预备队,他心里是有他的打算的。“这样吧,等天全黑下来,把机枪连补充给一营。”
“好。我想亲自带部队上去,你看怎么样?”付明说。
“好吧,要小心点。”林杰点点头。又扭头对周大成说道:“周参谋,你去医疗队看看,吩咐他们要尽量把伤员安排好,让医疗队和伤员先撤退。实在是不能撤退的的伤员,也要和当地的游击队联系好,务必妥善安排。”
“好的。我就去。”
周大成走后,他又问一个参谋:“教导团准备的怎样了?”
“报告团长,下午接了任务后,他们就到绍水去勘查敌情了。”
“哦,看看东岸那边的游击队还有什么新的情况过来。给陈团长也送一份过去。”
屋里一阵的静默,只有电报的嘀嘀声。
“报告!紧急电报。”
“拿来。”林杰接过急电一看,背后不由出了一层冷汗:在全州附近发现敌人的骑兵旅和装甲车连,全是中央军。看来自己对敌情的估计是正确的。
林杰站了起来静静地思考了几分钟,然后下了决心,对身边的参谋说:“马上把这份电报转发给教导团,提醒陈团长注意新的敌情。电话给我要到一营。”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接过参谋递来的电话:
“邓大军吗?我是林杰。现在我命令你,摇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阵地面前的敌人给拖到天黑,要有死拼到底的决心!为反击部队提供有利之态势!”
“保证完成任务!人在阵地在!”
林杰放下电话后,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警卫营:
“我命令:今晚七点三十分,警卫营从273阵地方向向257高地前的敌人进行反击!尽量消灭敌人的主攻部队!”林杰以有力的声音下了命令。
在他的以往和对手交战获取的经验中,敌人在某些方面是非常教条的:一到晚上,就会汇合在一处,进行夜间防御、休息。
天色已经是黑暗下来了,整个战场已经进入了疯狂的状态,战场上残存的火焰忽隐忽现地照印着双方狰狞的面孔。特别是在257高地上,敌我搅着一堆,已经是进入最后的残酷的白刃战,刺刀磕碰声,枪声,喊杀声混成一片,不时有喊着口号的革命军战士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方云已不知道自己用刺刀刺死了多少人,在飘忽的火光中,他不停地用枪格挡、刺杀,已经陷入了一种机械的麻木中,在他周围全是惨叫声、喘息声、呻吟声和呵斥声。
“胜利!革命军!”
一个还是稚嫩的沙哑口音在方云身边响起,跟着就听见一声枪托打到ròu_tǐ上的声音。他听得出那个声音是牛娃的,悲痛的感觉刺激得方云开始发狂起来,他张开嘴大喝了一声,却是感到喉咙一阵撕裂地痛,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他用枪杆架开一名敌兵刺过来的刺刀,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在对方的腰身上,把他踢倒了出去。他马上转身往牛娃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名敌兵正用力举起刺刀要往地上扎下去。
方云立即把手中没有了子弹的步枪狠狠地甩向那名敌兵:步枪把那名敌兵砸了一个踉跄。
几乎与此同时,方云腰间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砸了出去。
原来是刚才被方云踢倒在地上的那名敌军士兵,用枪托把方云砸倒,然后整个人扑到他身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方云用左手死死扳住对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他忍着窒息的痛苦用右手在腰间摸索起来,终于给他摸到了伍墨涵送给他的那把手枪。他掏出手枪,顶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那名敌兵身体就是两枪,然后根本来不及看他一眼,翻身而起,举枪对着刚才用枪砸倒牛娃的那名敌兵连打了三枪。
方云喘着粗气来到牛娃的身边,只见他倒在地上,干涸的嘴唇之间不停地冒出鲜血,整个人已是昏迷不醒。方云上前一摸他的鼻子,还有气,就把他放到了一个弹坑里面,暂时顾不上他的死活了,马上把自己的步枪捡起来,端着刺刀又杀向敌人……
于松看到了自己的部下快冲到了山包顶,兴奋的叫道:“弟兄们,给我上,匪军顶不住了!”自己带着剩下的四百多名士兵冲了上去。其他敌兵看见占了优势,嚎叫着冲了上去,一时之间,革命军压力大增,一步一步往山包顶退却……
就在这危急时刻——
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枪声喊杀声从左侧响起,站在山包半腰的于松脸色惨白的看着冲过来的革命军战士,狂叫了一声就连滚带爬的往山包下跑去……
刘峰看着自己的部下功败垂成,脸色铁青,身心一阵阵地疲累。这次他是下了血本,这几年来东拉西扯的家底全用上了,可是还是没有成功。他双手背在身后,就站在指挥部的门口,看着渡河场乱糟糟的一片,溃退下来的士兵沿着浮桥返回了东岸。
“林杰,这次我刘某连家底都用上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力量来挡帝国的骑兵。”刘峰心里恶狠狠地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