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针对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吧。
上次徐臻曾经跟杨秀解释过为什么会留李彦昌在身边,这样的举动,杨秀是感动的。再往前,她曾对徐臻直言,请其不要再开玩笑,那不是玩手段耍心思,彼时杨秀就是这么想的,心底里这般考虑问题,靠得再近都没用,两人之间,什么情绪都可以有,唯独戒备心是大杀器,秒杀一切暧昧绕指柔。
经过半月前的那晚,杨秀知道徐臻早就认出她来了,怎么认出来的,什么时候认出来的,杨秀判断不好,至少知道,不是第一次牵手的时候,第一次碰触——在更衣室,那时徐臻的反应,现在想来,已经是知根知底的反应。
这几天,杨秀有时会思索,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徐臻开始猜测她的身份,乃至确认她的身份,思来想去,在博茨瓦纳第一夜的酒醉沉睡,应该可能性最大。
也只是可能性最大而已。
若说徐臻看她,能将她心思都看出来,杨秀从没有这个能力和自负去反向推测徐臻的心思,徐臻知道她不是普通实习生,知道她可能来意不明,从来没提过半句,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差异,也没有试图去让杨秀想起什么——即便在杨秀质疑她用心之时。
这样的女人……
心思飘忽在外,等落到实地,只想与徐臻坦诚相待,她不会辨识人心,所以,在她下定决心真个的,是否回应徐臻之前,她需要获取些答案。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亲吻上床恋爱都有可能是一时冲动,但于杨秀,于徐臻,用一时冲动解释其行为,都只能回应荒谬二字。
于是之前的讨伐便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手从对方太阳穴上拿下来,扶住对方转椅扶手,保持着这个进可攻退可逃的姿势,琢磨片刻用词,低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嗯?”徐臻抬眼看杨秀,脸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随即摇头一笑,看出杨秀此时的想法,便顺着她的心思接受了这个说得上突如其来但也其实一直在意料之中的坦诚模式,慵懒地向后靠了靠,将手放在太阳穴上,那里还有杨秀手指残留的温度,轻声道:“半月前你问我手模,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想起来。”
“是,半月前,我就想起来了。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我不对劲的,是醉酒那晚吗?”
听到杨秀点头承认,哪怕一秒转移话题,徐臻仍然忍不住弯眉笑眼,“稍微再早一些。”
杨秀睁大了眼睛看她。
“还记得那晚你问我,我知道什么,我怎么答你的,”徐臻抿唇看她,“很少,仅有看到的一点,你想知道尽可以来问我。”
“那我现在就问你吧。”杨秀看着徐臻,有些忐忑,觉得说不定一会儿徐臻“很少”的答案能把她吓跑。
“醉酒时,我认出了你……的手,但之前……我有疑惑,也曾对你有过试探。”徐臻露出狡猾的表情。
杨秀皱起眉头想了想,随即放弃,还是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