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嗽起来。

哑巴正经脸摆完，突然咧嘴一笑，“我偷偷百度过了，嫂子漂亮又多金，秀姐你眼光真好！我要一个大红包！”

“瞎说什么呢！”杨秀恼羞成怒。

“哦，那我换一个说法。”娃娃脸又换了一张严肃表情，“帮我跟姐夫说一声，红包，要大的，不大不行，不大不给通过，我可是你娘家人，我的意见很重要的！”

“还有，我年龄也不小了，缉毒组风餐露宿，说把我扔出去就扔出去，相好的姑娘联系不上我以为我劈腿了，都给我发来义正言辞的谴责信与分手通告然后找别家汉子去了，我过得很是辛苦，秀姐，你千万要记得你家里还有一口子没对象，别只顾着自己快活，有合适的姑娘一定要帮我介绍介绍，要神经粗的，什么时候找不着我，不要报警，不要分手，可以任打任踹，我如果没任务的时候，可以做饭，包家务，上交工资卡。”

哑巴嘻嘻哈哈地闹了好一会儿，目送杨秀招车离去，深吸了口气，娃娃脸上终于露出遗憾烦恼的表情。

缉毒组里，他的直接上司，对上一次行动雷声大雨点小很不满意，这几天已找他谈过多次，希望他再回青帮。

之前那档子事沸沸扬扬，又有这么长时间的人间蒸发，再卧底失败率很高，危险系数倍增，但上司心有不甘，又立功心切，施加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从理智上来说，这件事应该毫不犹豫拒绝，但可供哑巴选择的余地其实不多。

他现在也很犹豫。

这样的事情，哑巴习惯性想跟杨秀商量，但适才好几次话到嘴边，最终没有说出口。

徐臻的事情，杨秀没有刻意隐瞒过他，他知道，这件事情上杨秀要承担的压力肯定不小，这几次给杨秀打下手办事，多多少少有点感觉，这件事要了结还得花不少时间。

再接下来，从他对杨秀这么多年的了解上看，她有很大可能会不择手段地寻求脱离半待命的身份。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或许那时，就再也无法与她并肩作战了。

现在这样的时光，在秀姐手下做事，由她顾全一切，什么都不用多想多考虑的日子，恨不能让它停顿在此刻。

不过，秀姐能找到自己的生活轨迹，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娃娃脸微笑起来，笑容真挚美好，一边往回走一边认真琢磨着要去哪里订衣服，一定要迅速果断地了结青帮这档子事，第一次见面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不管怎么样，自己应该能算得上秀姐的娘家人吧。

高高瘦瘦的大长腿迈着步子远去，这个时候，他大概想不到，属于他的人生路径会是那样的……

让人悲呛。

终究也没能达成愿望，做一回杨秀的娘家人。

……

出租车上的杨秀一直到走到徐臻门前，还在琢磨着要不要给肖亦璇与哑巴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