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夏玉静的手,缓慢却坚定地将温暖从自己脸侧抽离,“我可以跟谁上床都没关系,但我只要徐臻。”
黑暗里,夏玉静定定地看着张疏瞳,脸上没有受伤的情绪,反而多了些思索和揣摩,突然皱了皱眉,想要说点什么,“你是不是——”
紧接着,不远处发出一处异响,夏玉静立刻向外退了一步,快速在墙边按动。
张疏瞳站在房里,丝毫未动,看着夏玉静保护住了她,自己却即将走进带着无边危险的黑暗里。临近门关之前,张疏瞳突然问:“为了今晚,你训练了多久?”
四周没有光源,但夏玉静的双眼却能视物,排除掉天赋异禀这样的狗血,剩下的只能是人为。
两边墙壁正在缓缓合拢,夏玉静安静地看着张疏瞳,红外线视线里,她似乎是笑了笑,回答的声音被墙壁阻隔,听不太清了。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夏玉静的神态,大概就是答案。
门缝合拢。
外面的声响消退,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只剩下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大脑抽痛的声响。
张疏瞳静静地感受着这些熟悉的痛感,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大概已经全红了。
那又如何。
痛才能证明活着。
死人是没有痛苦的。
黑暗里,张疏瞳摸了摸手腕,她的腕表内侧有一个坚硬的凸起。
很小的玩意儿,没有太大作用,只能在开启的时候发送定位,平时就是个摆设。
接收定位的位置是城里一家小诊所,很不起眼,也不知道到底做些什么营生,一年四季几乎都不开门,街坊邻居总想着它什么时候就会倒闭,换上一家便利店或是快餐都挺好。但等了好多年,也没等到门面更换。
或许不久之后,他们就能如愿了。
活到她们这一类人,狡兔三窟是必须的,很多人都会有无数的后手。可是张疏瞳这一年,活得真的很不如意,身边的每个人,都把她的资本像筛子一样一遍遍地筛。
等到徐臻筛完最后一遍,张疏瞳就只剩下这间诊所了。
那间诊所,是张疏瞳最后的底子,甚至还能不能派上用场,也取决于老天而不是她自己。最近这几个月,为了保存它的私密性,哪怕明知道身边的程医生可以把她的事情卖给任何一个出价的人,她也仍然在程医生这里拿药。
反正除了夏玉静,程医生大概率也赚不到别人的钱了。
那家小诊所最近几年的惟一一次使用,是数月前给张疏瞳做了一次体检。
“疏瞳,等此间事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疏瞳,如果我们还能再见,一起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