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随着她抬头的动作低头看她,与她对视,怀里的女人柔软得不像话,那一层层面对外人时穿上身的冷漠和盔甲在泪水里化成了一滩滩水流,屋外的点点灯光透进来,照在那双浅色的瞳孔上。那双眼睛凝视着徐臻,瞳孔里映射着徐臻的面孔,眼神专注,哀伤,又柔软。
徐臻的心也随之化作了汩汩清泉,她往杨秀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再一点,眼中的杨秀像个手足无措的瓷娃娃,不敢后退不敢稍移,瞳孔里的这张温柔似水的面孔慢慢放大,直到徐臻亲了亲她的唇畔。
后退少许,仍然呼吸可闻,眼见着杨秀的脸颊不自然地红润起来,徐臻脸上泛起点点笑意,收回手来,在杨秀湿润地眼角微微拂过,为她拂去颤巍巍落下的泪,继而手指缓缓向下,顺着杨秀的脸颊划过,落在杨秀的唇上,轻若无物地,又细细地用指尖描摹形状。
杨秀的心,便也随着徐臻的动作,忽上忽下地跳动起来,ròu_tǐ上的伤势与伤神的哭泣带来阵阵眩晕,徐臻轻柔却暧昧的动作,更带来更加强烈的刺激。
她勾了勾嘴角,小心翼翼地,啄了徐臻的手指一下,紧接着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徐臻的表情,看到徐臻挑了挑眉,一点一滴的,露出妩媚的笑意,彷如恶作剧一般,那根仍然放在杨秀唇上的手指轻轻往里探了些许,再些许,直到感受到潮润和温暖,感受到杨秀微微张开唇齿,用舌尖抵住了指腹,徐臻的脸颊也随之发热,有不易被发现的红润侵染了她的耳后与脸颊两侧。
杨秀贪婪地看着徐臻的动人容色,一点点,又一点点,像是身体里的一把锁突然解开了一般,如释重负地松下了全身气力,舒展开眉眼,面对徐臻挑起了眉,用舌腹将那根手指含了进去。
她的眼角还有泪光,脸上是不健康的潮红,身体清凉渐回温,低眉顺目含住徐臻,双手规规矩矩地环在徐臻两侧,就像受欺负的小媳妇,又像是放弃治疗、挥舞白旗的败者,向胜者投降。
徐臻尝试着轻轻动了动手指,原本是往外轻提,但杨秀低头向前,却将她第二节指腹也含在嘴里,用舌尖包裹着,她的头低下去,微微起伏,便如……
徐臻平稳的神态一下子就崩碎了,随着杨秀吞吐的动作,近在咫尺的呼吸滚烫起来。杨秀抬眼看了一眼徐臻,浅淡的瞳孔旁是哭泣与疲倦带来的缕缕血丝,如此眼睛本不应与情.欲带上任何关系,但那眼神里的暧昧之色又是那么明显,看到徐臻暗沉的双眼与喘息声,那双眼睛里也带出一丝像挑逗又像挑衅的眸光来。
上一段缠绵悱恻的时光,还是去埃及的旅行,那段旅行,无疑深刻地雕琢在了两人的记忆里、身体上。不论是出发前,在盘古顶层的总套的落地窗前的抵死缠绵,还是飞机刚落地,在海边木屋的那一晚,又或是青尼罗河上迷人的风景下的肆意放纵。
更妄论在那座遍布鲜花、纸莎草与高大的椰枣树,还有高耸的埃及神像与法老神庙的小岛上,喝到断片的杨秀对徐臻整整一晚的折磨。
那些甜蜜甚至是隐隐作痛的记忆,在此时此刻被爱神用尾指勾出端倪,丝丝缕缕地缠在两人的脑海里,使暧昧升温。
杨秀在徐臻不稳的喘息声中,终于吐出了她的手指,但她的吻没有稍离,握住徐臻的手腕,细密地点缀在徐臻腕间跃动的脉搏上。
徐臻任由她吻着,带着妩媚的笑,向前倾身,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处,徐臻空出来的手也从杨秀身后收了回来,搁在她胸前,慢条斯理地将冲锋衣的拉链全部拉开,松开拉链,顺着手边紧致的腰腹曲线,撩起单衣下摆,轻缓地滑了进去。
“不给我看,嗯?”徐臻在杨秀的耳畔慢慢说着,呼吸与热气零距离地扑洒在对方的耳畔,听到杨秀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便低声笑起来。
杨秀回报以啃咬,她对徐臻的身体同样熟稔,另一只手手掌张开,严丝合缝地贴在徐臻后背上,微一用力,徐臻便收紧了腰身,同样难耐的加重呼吸。
两人的床.事,从最初徐臻做杨秀的老师,到后来很快就被徒弟吃干抹净,渐渐的,由于体力悬殊太大,徐大妖魔常常单方面地被欺负得无力返身。有时徐臻气得狠了,也不是没拿过器具将杨秀束手束脚地固定在床上、椅子上折磨一通。
大体上,总是单方面的你来我往。
却不如今次,两人一来一往,谁也没停下过挑.逗对方的情.欲,像是伴生的两株缠藤,彼此纠缠。
屋内的气温莫名地提升,杨秀的身体从清凉过渡到几乎要将徐臻灼伤的地步,她的吻是急切的,常常用舌尖勾勒或牙尖摩擦,她的吻又是极具耐心的,顺着徐臻的手腕一点点向上,像是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将将咬到徐臻肩膀处。
放在徐臻身后的手掌,一直不肯稍离,徐臻的睡袍已经滑落了一小半,露出内里细腻的肌肤,睡意挂在一双手臂之间,大半的肩背便无遮无掩,杨秀一手握着徐臻的手腕,另一首细致又妥帖地在徐臻腰背上一遍遍逡巡点火,不断挑逗着徐臻的心跳和情.欲。
直到徐臻强忍着yù_wàng脱下她贴身的单衣,喘息着握住她在自己身后越来越下滑作恶的手,咬着唇看她。
她要看她的伤。
一遍,又一遍地诉求。
她要,亲眼看看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