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猜测揣摩的两个人,哪里都没去,在家,更具体一点,在卧室的浴室里,再具体一点,在浴缸旁的梳妆台前。
浴缸里是蒸腾的热气,还有香精的香气,因着蒸汽,室温比寻常要高两三度,但如果将视线投注在浴室的两个人身上,那就不是高两三度的问题,而是一直在沸腾啊。
徐臻被抵按在梳妆台上坐着,浴袍只挂在胳膊上,后背靠着镜面。
为了不沾雾气,浴室里的镜面都做了热处理,后面连通加热器,使得镜子本身的温度高过雾气温度。但此时那镜面也难保光洁,一只湿漉漉的手倒撑在上面,勉力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却挡不住晃动的幅度,镜面上水雾混杂,迷蒙不堪,于是也照不清楚面前这个低头伏在徐臻胸前的身影,照不出掩盖在发丝下的眼神是淫.靡还是罪恶,照不出被遮挡在下方的手指在做什么,只有难耐的喘息声断断续续。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
不要想歪了,徐臻快到十点才醒。
杨秀醒得早很多,甚至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很好,洗澡前,在客厅做了些许久没做的拉伸动作松快筋骨,快到上班的时间时,问了完全睁不开眼的徐臻一声,帮她发了延迟会议的邮件,尔后就一直在客厅里做些接收发送邮件的简单工作。
也不是不能做正事,但时不时总会走到卧室门前看看她,这样的状态下,正经事效率也不高。
等到听到卧室有响动,杨秀收了电脑站在门边,看徐臻起身,看她缱绻又还带着倦意的模样,看她没好气地看了自己一眼就微红着脸颊撇过头去,看她浴袍包裹下,不用想象就直接出现在脑海里的动人场景。
徐臻实在是浑身泛酸,确认了会议延迟后,放水倒香精准备泡一泡。
杨秀在门外站了大概五六分钟,等到浴室里的蒸腾雾气渐渐从门底缝隙传了出来,潮湿的感觉顺着自己的裸足往上蔓延,自己都不知道想什么,推开浴室的门,在徐臻怔愕的目光里,将她半抱半抵按在梳妆台,做起了昨夜做的事情。
徐臻的身体软得就像水,推搡的力道几乎等同没有,手掌抚弄时,那些因为酸软而延迟又不得不露出头角的反应,让杨秀迷醉不已。
徐臻是真手软脚软地浑身泛酸,昨晚不知道被折腾到几点钟,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完全没有记忆,早上杨秀过来叫她时,声音就像隔了一张床那么远距离的小猫叫,眼睛上像贴着胶布怎么也睁不开。就算再补眠了两个小时,也没有觉得那耗费的体力补回来多少,只觉得喉咙都有点干得犯疼了,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水杯。
要是可以,徐臻真想把面前这人锁进柜子里,隔得远远的,搁到足够安全的位置上去,等自己休养好了鼓足勇气再放出来。可被这人搂上来时,身体立刻又有了反应,又是酸痛又是燥热,刚想认真推拒,就见那人停下手来用渴望又委屈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徐臻都有种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给她的冲动,哪里还推得开,半推半就地任她松了浴袍,将手伸进去抚弄。手过之处,火星点点,徐臻咬牙切齿得恨不得把她按在水里,这女人学得太快了!
杨秀抱着徐臻,稳稳当当地站着,将她半扶半靠地撑在镜面上,抬头能看到镜子里的场景,低头又是另外一番风景,只觉得这里实在是个不错的位置,或轻或重地亲吻,勾勒,听着徐臻的喘气声,听她压抑的声音,心疼地用手指压着她的唇,不让她咬,徐臻抬眉看她,神态娇艳若滴,眼底仿佛要溢出水来,杨秀怔怔地看着徐臻此时的表情,自己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潮润柔软,放上去了就舍不得拿走,搁在那里,迟疑地轻轻按抚。
徐臻爱煞了她,看她那小心翼翼又仿佛好学生一般试探尝试的动作,便浅浅地,懒散地轻笑着,用舌尖含住她的手指,轻轻柔柔地包裹,面前这人被她逗得快烧起来,眯着眼睛抿着唇,死死地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手就这么从她的两腿间探了进去。
那温度本来就已经烫了,最后烫成什么样,无论杨秀还是徐臻谁也说不上来,徐臻只知道那人像是不会累的机器,而自己,从靠坐在梳妆台上,到不知道何时被杨秀抱着坐进了浴缸,躺在杨秀怀里,被她一手扶着腰臀,手指在自己体内无休止地索取,说不清臀上股下的湿热是浴池里的清水还是更软更稠的蜜油,也说不清那些或缠绵的挨蹭或激烈的撞击,都分别带来了什么样的感受,那些酸软甚至是疼痛,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只有无边无际的快意像是永无休止的牢狱,把她一层一层地打入地底。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这澡是泡得再也不想泡了,杨秀帮她擦干了身子和头发放上床,听到杨秀凑在自己耳边,一边轻轻咬着自己的耳际,一边问她要不要再睡会儿。
徐臻觉得自己快被弄坏了,哪怕是这样的碰触她也懒得动弹,只轻轻点了点头,又小声说了句,“想喝水。”于是那人跑出去倒水,徐臻摸索到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时间,认命地叹了口气,把手机递给端水进来的杨秀,低声道:“把今天的会议全部改到明天去,上午下午各分一半。”
那人在笑,笑着说好。
徐臻将头埋进枕头里不理她,那人将她抱起来,将水杯凑到她嘴边,温柔地喂她喝水,边跟她小声地说,“你再睡会儿,我去弄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