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卫泽绪心底突然涌现出些许不安,他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发白,气极了。
楚泽渊与自己不过是住过了一晚上,若是给自己染上了鬼气,怕早就已经是消失了,自己身上怎么可能还会有鬼气存在呢。
与自己有来往,同睡的,就只有那只压着他胡作非为的男鬼了。
这鬼气,怕也是这些时候被那只男鬼染上的。
卫泽绪又重新将目光放到了那张便签纸上,刚刚徐道长说过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想,“便签纸上的鬼气与他身上的鬼气同根同源。”
若是楚泽渊死了的话,那么一切都有的解释了,男鬼,就是楚泽渊。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楚泽渊在的那晚,那只男鬼没有来s_ao扰他,因为,当时男鬼压根就躺在他的身边。
一想到自己主动邀请楚泽渊留宿,还陪着他睡在一张床上,而且两个人当时还有一段时间是抱在一起的,卫泽绪的脸上青白交错。
卫泽绪几乎有一瞬间的脑袋空白,很想站起来然后发泄的踢桌子,骂脏话,他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他深深的呼吸着,还是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冷静,朝着道长道了谢,结算了报酬。
徐道长递给他一个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这清心符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了,若还是碰到什么困难,欢迎来找我。”
卫泽绪接了过去,礼貌的道了谢。
他走出道观的时候,张维同他并排站在一起,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低沉,气氛很是沉闷。
还是卫泽绪打破了平静,“他给我送了个清心符,给你了吗?”
张维眼皮子抽了抽,“他跟我说这个五十块一张,我掏钱买的!”
卫泽绪按住暴走的张维,对比着两个人的清心符,感觉没什么不同,“哥们啊,话说这个符纸到底有什么用啊?”
张维将那张符纸给揣回兜里了,今天来找这徐道长,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几百了,足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他有点r_ou_疼。
“我也不知道,听他给我解释说是,防止我被鬼怪迷惑,能够保持清醒。”
卫泽绪翻了个白眼,随手把符纸扔给了张维,“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保持清醒还不如不清醒的好。”
毕竟跟在他身边的那只鬼只想要得到他的身体,而且不清醒的时候还不算痛,毕竟意识都模糊了。
张维将符纸捏在手里,对着卫泽绪呲了呲牙,颇有些愁眉苦脸的,“哥们,你说我这样要怎么办啊?”
“道长没告诉你解决的方法吗?”卫泽绪有些纳闷。
“没有,他说他们这行也有他们的规矩,那怪物没对我做出什么事情,也没染上杀戮血腥,只能引渡,不能驱逐或者是消灭。”
“那让他来引渡也可以吧……”
提到这个,张维更是觉得头疼,“他说,他不会,因为一般用不着引渡,所以也就没学。”
卫泽绪抽了抽眉,“那你怎么办?”
他自从知道,上了他的那只鬼是楚泽渊之后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害怕是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另外一种复杂的情绪,让他无法分辨。
他一向是不大耐烦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至于这种感情,更是让他不想去深究。
张维又把脖子上面的一块小小的玉佩勾了出来,在卫泽绪的眼前晃了晃,只有拇指大小,但是成色却是极好的,散发着一股子灵气。
“我从我小姨那里要来的,就看看这个能不能帮我挡挡好了,”张维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反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他来这儿了一趟,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日子还是要过去的,事情也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而且那个道长也说过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对他没有恶意,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两个人坐着公交车又回去了,卫泽绪不耐烦去上课,直接给老徐打了个电话,故意压着嗓子,“老徐,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请个假……”
老徐笑骂,“小兔崽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鬼混吗,还敢骗我!”
卫泽绪的额头滴了几滴冷汗,干笑着打哈哈。
“行了,你和张维的假我都批了,休息休息吧,明天再来上课。”
那头话音一转,答应的干脆,让卫泽绪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举着电话,那头挂断了都不自知。
既然老徐这么说了,他也就不矫情了,和张维分开了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出租房里面。
屋子里面还维持着他早上和张维离开的模样,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窗外飘荡着床单,空旷而又寂寥。
卫泽绪觉得无趣,肚子也是饿的难受,只得是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桶泡面,熟练的倒上热水,咬着勺子等着方便面泡开。
房间里面骤然y-in凉了下来,熟悉的气息卷席而来,肆意的抱住他的腰身,冰凉的吻落到他的后颈上面。
“今天去哪里了,一大早都不在……”
男鬼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低沉而又x_i,ng感,甚至带了几分冰冷的质感和沙哑,卫泽绪挑了挑嘴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将叉子c-h-a在了泡面桶的边缘上面,尽量的保持着冷静,“能给我看看你的脸吗?”
卫泽绪能够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骤然僵硬了片刻。
“楚泽渊,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他猛的转身,熟练的抓住了那只鬼的手腕,眸光冰冷,盯着那已经凝聚出了实体的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