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任君嗣子坠地,折伤手臂,又为穹人围上,就要殒命,一位女子领着五六位短剑兵,奔向任嘉。她刺死一位瞄准任嘉的弓手,砍瘫另一位挥舞长矛的敌兵,英姿飒爽,英勇不亚男子。
任嘉被摔蒙,他扶住伤臂,瞪大眸子,看吉芳在他身旁,竭力护他的身影。任嘉捡起地上的短剑,单手撑住地面,让自己站起来。他晃动两下头,恢复清醒,立即加入战斗,和吉芳并肩作战。
任嘉在厮杀中,根本顾不上周身有多少敌人,只能拼命地的反击。渐渐,任嘉发现敌人在减少,同时他听到从北面传来洪亮的铜錞声,任嘉大喜,援兵来了!
姒昊指挥戎车冲击东面的晋夷军,晋夷军突然遭遇战车袭击,乱了阵脚。战车袭击刚过,晋夷军还没喘过气,还没摸清情况,鬲青然已领着步兵从另一方向攻击晋夷军。晋夷军被打懵了,杀声震天,仿佛敌人从四面八方包围,顿时军心涣散。
瞬息间的转变,往往就决定了战争的胜负。
身为援军的姒昊和鬲青然打退了晋夷军,在南面苦苦支撑的任嘉和其友军纷纷舒口气,他们将被打散的士兵再次聚集起来,进攻敌人。
穹人见晋夷退兵,敌军大批援兵到,纷纷退缩夷城,无心恋战。
夷城有厚实高大的城墙,它是晋原唯一一座因军事目的而修建的城。它固若金汤,只要坚壁不出,敌军再多,一时也攻打不进来。
晋夷军仓皇奔逃,姒昊率战车截杀,他振臂一呼,士兵受他号召。晋夷军在一段时间的惊慌过后,终于布兵回击,姒昊站立在马车上,挥剑指挥,冲锋陷阵。他的目标鲜明,晋夷军认出他是统帅,众多箭羽s,he向姒昊。车夫驾车奔逃不及,身中数箭而死,姒昊竟奇迹般毫发无损,他推开车夫,亲自御车。
姒昊带着士兵有序撤回,士兵们紧紧追随在他身旁,他们愿听他的指挥。鬲青然见姒昊的马车掉头,他也撤回,让晋夷军无法支援夷城的目的,他们已经做到。
鬲青然的马车追上姒昊,和他并驱,鬲青然大叫:“帝子,你中箭了吗?!”
姒昊平静驾车,回道:“未中一箭。”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鬲青然怎会相信,在晋夷针对帝子的齐s,he下,他竟是安然无恙!他所到之处,几乎所向披靡,想想帝子的奇事还少吗?他可是召唤出羽山龙的人。不提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光是帝子联合数军的能耐,就够传奇了。
任嘉的大军结营在夷城南面,姒昊和鬲青然的大军结营在夷城东北,夷城被围城。夷城中的穹人如果想逃,可以从西面逃走,不过穹人有自己的打算。时间过去越久,驻扎在寻丘的晋夷j-i,ng锐,必来救援,将距离夷城越近。穹人自觉还没被打败,晋夷更不会丢弃晋原不顾。要知道晋东可是晋夷老家——谁会放任老家被人一窝端。
夜晚,姒昊和虞苏,还有鬲青然乘坐马车,携带侍从,前往任嘉的营地会师。任嘉等候他们久已,和吉芳一起站在营门外迎接,他激动地不停张望。
自从姒昊离开任邑,任嘉有好多年,没见过这位好兄弟。他设想过重逢的情景,跟此时此刻是多么类似!他们各自率领大军,英武不凡,联手作战,给予穹人和晋夷教训!
姒昊坐在马车上,远远就看到任嘉和吉芳,虽然多年未联系,光是一眼,姒昊就知晓他们是成了。姒昊嘴角扬起,他登下马车,带着虞苏来到任嘉的身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恭喜!”接着他用力和任嘉拥抱。任嘉的一只手臂负伤,疼得龇牙咧嘴,还是死死抱住。
“阿昊,你终于来了!天知晓,我等你多少年了!”任嘉高大英武的一个人,刚开口,泪水已滚落。姒昊想过,再次见到这位好兄弟,他必然要哭。他拍拍任嘉肩,喟然:“嘉,我的好兄弟,我回来了!”
任嘉噙泪点头,放开姒昊,扫视他身旁的人,还有他身后的随从,他笑了。他说:“早就料到,等你回来必定风风光光!”姒昊也笑了,他看向吉芳,他故意做出张臂的动作,吉芳俏皮眨眼,任嘉瞪大眼睛。吉芳含笑对姒昊欠了欠身,她留意到他身边的人,说道:“他就是虞苏吧。”
任嘉好姒昊寒暄过,迎向鬲青然,作揖对他说:“我是任君嗣子嘉,你定是规君的侄子青然吧。”鬲青然连忙回礼,热情回道:“正是,久闻嗣子大名。”
吉芳留意到虞苏时,虞苏早已在端详她,并且暗自惊诧。他认出她是员女将,她手上执有一件玉钺。女将不多见,和姒昊亲昵的女子更稀罕,虞苏想此人应该就是吉芳。姒昊在任方的每一位亲友,虞苏都知道,姒昊曾跟虞苏讲述。他和他们以前虽不曾逢面,对他们却有一份亲切感。
虞苏对吉芳躬身,朗朗应道:“我是虞苏,阿昊常说你与嗣子,是他一生挚友。”
他的动作和神态端雅又从容,令人忍不住要多看他一眼。虽是男子,生得太j-i,ng致了点,吉芳想要是刀剑割伤他秀美,温雅的脸庞,是要让人心疼的。
“说来忏愧,我们都没能陪伴在他身旁。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是你在扶持他,虞苏,多谢你!”吉芳回礼,她很感激他,也很敬佩他。
虞苏默然,将身子压下,他心里惊讶又有些困扰,第一次有人因他和姒昊随伴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