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这次杀青之后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除了有一支广告要拍之外就没有安排了。”时清秋双手背在身后,直视着在灯光下温轻寒那显得有些柔和的脸。
“嗯,那你好好休息。”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时清秋竟然觉得不只温轻寒的面容柔和下来,她的话里也没有冒着那么严重的寒气了。为此,时清秋不禁笑笑。
温轻寒眼底有一丝罕见的笑意,手微微抬起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但没多久又收了回去。她眯了眯眼,抿了一下唇道:“如果你想要找我的话,我在的。”
她的话里意思不明显,结合着她们现在的关系,时清秋却轻而易举地理解了。她们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想要相约便直说,但现在的关系注定了她们需要更多的相处,争取早日适应。
时清秋欣然答应下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记得替我跟伯父伯母问个好。”
温轻寒颔首“嗯”了一声,眸中清晰地映着时清秋的模样。今天见到时清秋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流连在时清秋的身上,时清秋烫了卷发,显得越发勾人心魂,下午那与助理的回眸一笑也因而多了一丝妩媚。
这段回忆在温轻寒的脑海中迅速掠过,她挪动了步子,乌黑似墨的长发如墨羽般垂直柔顺,发尾轻轻摇晃着,终于回身要走。
“那边的路灯好像坏了一盏,你慢点开。”
时清秋隔着几步的距离又叮嘱了一句,不知道温轻寒有没有回应,只能目送着她那如翠竹般修长挺直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踏出门头灯的光圈,往车子走去。
第7章
第二天时清秋起得很早,因为工作告一段落,她可以早睡早起,昨天晚上十点前就上了床。
不需要出门的她素净着一张脸,在客厅落地窗旁的躺椅上靠着椅背半躺着,腿上还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悠闲地看着电视剧。
时宏朗跟唐静慧晨练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时清秋,难得清闲。两个长辈坐在沙发上一个看报纸一个削苹果,时清秋也合上电脑准备回房再看,这时唐静慧说话了。
“清秋啊。”
“妈,怎么了?”时清秋疑惑道。
时宏朗的眼镜滑落鼻梁一些,他从报纸后面抬头去看母女二人,似乎正等着接下来的对话。
唐静慧对于即将要说的话还是有些踌躇的,但毕竟是关乎女儿的事情,尤其是过了几年都未曾释怀的,她害怕女儿再次想起,但又不得不提。
“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再喜欢上哪一个人么?”唐静慧拿着削好的苹果往沙发边缘坐近,挨着时清秋递过去,眉目中颇有担忧的神色。
“为什么这么问……”时清秋扯了扯嘴角,想要伸去拔充电器的手也收了回来,接过苹果后静静坐在那里与唐静慧相视。
好几年前的事情被忽然触动,时清秋有些回不过神来,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再喜欢上一个人,哪里有这么容易呢?每每想到或许开始就是迈向结束,她就觉得既然如此还何必挣扎,但凡有一丝不得善终的可能,她都没有必要再去投注心力了。
这几年就是这么过来了,喜欢她的人怎么会没有,只是不再心动,也不愿意心动了,在有可能发生的时候她就及时止损了,那还谈何喜欢?
唐静慧摸了一下时清秋的头,叹了声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总是把你和轻寒扯在一起,这么多年来我们也认了,也并不是非要你们两个在一起。但是清秋啊,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而且那个人如果想回来,她早就回来了……”
她不得已只能把过往时清秋不愿面对的真相说了出来,一个人如果想停留,那么千万个理由都不能让她离开。即使离开了,现在六年过去了,倘若想要回来,早就该出现了。
一个人的人生有多少个六年可以用来消耗的?她看着时清秋从祁悦离开之后就踏入娱乐圈,毕业之后更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六年,真的已经够了。
时清秋愣了一下,看着父母关切的脸庞,一时间鼻头酸涩。想起那一年祁悦忽然消失之后,她疯狂地打电话,去问每一个相识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了解。
她像失了魂一样在家里不再踏出半步,唐静慧抱着她心疼地安慰,她哭得没有了自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错得让祁悦一声不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么引人注目的时清秋,吸引了那么多人的时清秋,就因为一个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祁悦,食难下咽。最初的几个周里她许多个晚上都梦到祁悦用着温柔的语气说:“清秋,我回来了,我不走了,你忘了我说过的么?我不会扔下你的。”
时清秋伸出双臂去抱祁悦,用从未表现过的祈求的模样在祁悦耳边念着她的名字:“小悦,小悦……”
可是当时清秋睁开双眼,除了枕巾上的汗水与泪水以及心口尖锐的疼痛之外,她没有再得到祁悦赠予她的任何东西。
时至如今,她连祁悦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就连心头最初的刺痛都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模糊起来,又或许是麻木了。疼久了,的确是会麻木的。
时清秋心里忽生了些愧疚,捏着苹果的手指收紧了些,低声道:“我知道,妈,我知道,想要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
唐静慧摇了摇头,握住时清秋拿着苹果的手腕也不知道要去接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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