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舸认真的看着欧西林,欧西林有些不好意思了,“喂,这算什么?”
“你怎么想起来的?”
“我不太懂你们那个,但是,自打你那个项目下来,我去看过几次,我觉得有这个可能x_i,ng,我们可以把那里做成一个…”
“一个开放式的剧场,每个人都是表演者,每个人又都是观看者,你这个家伙,真是了不起,这个主意不错。”
“会不会搞砸?”
“西林,有时候我们不怕搞砸,钱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是非得赚的,而是得实现一些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你的朋友肯吗?我们可以谈谈费用。”
“其实,他们已经办不下去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帮助她,格格,这个不是什么创意,我只是为了自己心里能好过一点儿,我的这位朋友非常的倔强,不肯接受施舍,你可以和她谈,然后费用我付,不管她说多少钱,只要你觉得这个想法可行,那么,请你帮忙帮助我说服她…”
欧西林说的非常的中肯,梁梦舸觉得这是个非常特别的事,喝了一口酒,淡淡的接口,“关于往事的?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你告诉我注意事项,不然我怕穿帮,男的女的,我怎么知道的他。”
欧西林干了酒,叹了口气,双手放在膝头,一直的望着远处,最终看了梁梦舸一眼,“是个女人…”
梁梦舸慢慢的坐直了身体,被子整个儿的滑了下去,他直直的盯着欧西林,“这个忙恐怕我帮不了…”
欧西林苦笑了一下,把凉被重新给梁梦舸盖起来,“格格,别想的太多,我不是那样的人,她比我要大一些,是我一个…算是曾经的一个老师的女人吧,这样说也不太对,总之,和往事有关,与现在无关。”
梁梦舸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只是同样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西林,珊子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有些事情,也许你觉得无所谓,但是对于她就是很大的事情,她执着又善解人意,你不用隐瞒她,那样对你们有好处…”梁梦舸觉得自己说的多余,但是,还是想这么说。
欧西林点点头,然后自嘲的笑了一下,仰头把新开的啤酒一口干了,“格格,人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明明想做个自我的人,却遇到了你在意的人或者事,问自己何必呢?”欧西林深邃的看了梁梦舸一眼,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容,可是,消失了,“不是何必,是感谢上帝,他总是帮你下定决心,。”说完这话,欧西林坐的端正了些,话语就顺着笔直的身体出来,“那时候,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父亲去世的很早,他是资本家的儿子,被折磨死了,我的母亲是个美丽又坚强的女x_i,ng,我们那个时候,学画被看做是很可笑的事情,可是,我妈省吃俭用的让我学,还用纸板画出黑白色的钢琴键盘,在纸板上教我弹钢琴…”
“西林…”
欧西林浅笑一下,“能够一起想起往事的人,真是不多。”是这样的,万籁俱寂,暗香浮动,繁星夜,心灵上所有的微尘都被拂拭干净了吧?何必又在乎流言蜚语呢?
“我们住的地方不大,但是山水自然,独守一隅,没有学校教习我们系统的绘画知识,却恰巧,有个比我们大一些的男子…绘画是他的家传,他非常有天赋,他私下组织了一个小团体,教我们画画,第一次接触系统的绘画训练,一切都特别的新鲜,画纸,水彩,画笔,静物,石膏像…我觉得那个男子真是个了不起的人,那么有灵x_i,ng,和善,懂得的非常多,肯听我们的胡说八道,他说话的时候声调非常的优美…”
梁梦舸靠在那儿,听着欧西林优美的像诗歌一样的声音,从他的声音里揣测那个男子的声音,想象他的样子,看着欧西林的样子,欧西林转头看看梁梦舸,到现在仍旧在和自己斗争,把事情说的颠三倒四,可是,没办法说的更好了,事情的本身不是戏剧,而且突然来到,根本就来不及措辞,“那时候我想,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很独特,很喜欢看见他…这是奇怪的话吧,格格,希望你别介意,我不是想找个他那样的人,那时候还不懂这个,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一个人,应该也是那样的,有灵x_i,ng,自然,是野生的…”停顿了很长的时间,继续,“有一次,我去的早,想让他看看我画的画儿,却看见了我不该看的一幕…”
梁梦舸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欧西林继续微笑了一下,“我们有个小师哥,从来没见过那么清秀的男孩子,温柔,体贴,总是张着一对大眼睛听我们天南地北的说话,而老师看他一眼,就脸红,我们都很喜欢他,我觉得,他和我们的老师,那么的和谐,就像天地之间自然生成的一对鸟,一双树,两j-in-g花,我说到哪儿了?是啊,我看到我们的画社老师正拥抱着他,他们…”欧西林鼓足勇气笑了一下,“他们在接吻,我第一次看到接吻,两个男人…一点也不奇怪,只是觉得他们美极了…”欧西林说不下去了,目光温情,惨烈,绝望,不顾一切,又云淡风轻的看向梁梦舸,露出一个微笑,梁梦舸尽量的往里缩起身子,因为那个‘接吻’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