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担忧道,“大爷,你可还好?”
“还好还好。”
“你们先下去候着,一会叫你们。”张副官对凝烟凝雪道。
“是。”
二人走后,张副官在萧启山耳边说了些话,萧启山再不是毫无反应,萧启山坐直身子,“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千真万确。”
“把这里的妈妈叫过来。”
“是。”张副官出了房间,让守在屋外的人将秋娘叫过来。
齐桓看着萧启山和张副官,搞不清他们两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心知自己有些事情是不方便知晓的,便自己默默喝茶。
秋娘款款走进来,“大爷唤奴家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萧启山脑袋向桌子边一点,“坐。”
秋娘缓缓坐下,摸摸鬓角,风情万种地笑道,“可是姑娘们有什么地方招呼不周?”
“我听说右丞相也在楼里,不如秋妈妈带我去见见他?”
秋娘微微一笑,似解脱似叹息,“从我下定决心的那一日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一直在等这一天。我想过会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我一直在等,等一个可以相信我,值得我相信的人。今日,终于让我等到了。”
“我将这一切都告诉你。”
“我十三岁就嫁给他了,成亲后几年,我每日在街上卖绣供他读书学习。他说要进京赶考,我将家里所有积蓄,还有借的邻里街坊的钱全都交给他,让他当做盘缠。我每日在家中舍不得点灯,期望他能高中归来,得偿所愿。”秋娘脸上满满的希冀,想起了那时每日盼着的样子。
“可是,他这一走,便是两年,几个县城同他一起去赶考的人都回来了,不管落榜的还是及第的,都回来了,却只有他没回来,没有一个人说见过他,说榜上也没有他的名字。我不再奢求他能金榜题名,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只要他好好地活着。”
“我以为他出了意外,哭了好几天,但是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我怕他是在哪儿出了事情,一个人不知道在哪受着什么罪。我那样的担心他,我将那两年的积蓄带着,又向人借了些钱,打算沿着路去找他,我一路跋山涉水,吃过树皮喝过露水。脸上抹着黑灰装扮成男子,辛辛苦苦徒步走了将近两个多月,沿路经历种种不提也罢。终于赶到了燕京城,刚进燕京城的时候,我被燕京城的繁华惊呆了,我从来不知小村庄的外面还有这般神仙境地,想着,他会不会是因为迷恋这景象而忘了我?我当即给了自己一巴掌,不会的,他怎么会不要我?”
“我向城中百姓打听他,没有人说见过他,我坐在路边休息的时候,听闻状元郎的名字,当时只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却忘记那是他给自己起的表字,我一个农村妇人怎么知道表字是什么。我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我的丈夫。”
“我在街上走着,不知道该从何寻起,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男人护着怀有身孕的女子,他们二人在首饰铺里挑选首饰,男人那般温柔的模样,与当年他掀开我盖头时候一般无二。而他却在其他女人身边,身穿我从没见过的绫罗绸缎,若不是我同他同床共枕数年,那样出色的人我断是不敢认的。我觉得我的另一边脸似也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锥心的疼。”
“他们出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装作不认识我,从我身旁走过,我当时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就那么看着他们走过去,反应过来以后,我追上他们,抓着他的袖子,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宁愿他死了,却不希望他这样。他把我推倒在地,说我是疯婆子,街上的人都笑话我,说我不知廉耻,贪图荣华富贵。可是,我才是他的妻子啊。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啊。”秋娘的声音颤抖不已,泪水使脸上j-i,ng致的妆容不复存在。
“我被人赶出了城,没有地方去,夜里下了雨,我就在城隍庙的一角瑟瑟发抖,又冷又饿,我靠着墙在想,就这般冻死了也好,什么都不用管,我一个妇道人家,丈夫不要我,没有生存的本事,我又能怎么活下去?这时候,来了三个汉子。我当时以为他们仅仅是来避雨的,我真的太天真,我还把他当人,可他早已不是人,他连禽.兽都不如,他连死都不让我干净的死。他们把我压在草堆上,撕了我的衣服,我当时哭喊着求他们放过我。”秋娘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回忆起那可怕的一幕。
齐桓倒了杯茶放在秋娘面前。
“一个汉子说漏了嘴,说有人要我的命,我进燕京不过半日,只认识他一个,跟别人无冤无仇,除了他还能有谁不想让我活,他不想让我打扰他安稳奢华的生活。我当时恨极了,我不想死。凭什么我要受这般屈辱,这般活着,他却能安心无忧过他的自在生活,抱着别的女人,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我不甘心。”
“我将随身带着的一把刀子捅进压在我身上的男人肚子里,可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三个男的?我绝望了,却没想到庙中又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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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牛进了庙,看见里面的情形,将腰后别着的砍刀拿在手里,将三个汉子砍倒在地,李阿牛见三人躺在地上没了气息,慢慢的走近,脱了已经被打s-hi的衣服,见衣裳被扯烂的女子瑟缩一下,知道她误会了,却没有开口,他将衣服盖在秋娘身上,“不要怕,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