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汉子照做,拿了钱便走了,屋子里就剩下被吊着的齐桓。
张副官一推开门就看见齐桓双手被向上绑着,整个人吊在横梁上,垂着脑袋,嘴里还被塞了一条帕子。
张副官怒火攻心,从腰间掏出匕首,砍断绳索,一把抱住掉下来的齐桓。
“八爷!八爷!”张副官焦急的唤了两声,却不见齐桓醒来,他抱着齐桓转身走出屋子。
他进来之前让人给万花楼找了点事做,现在的人全都到前面去了,后院剩下的丫鬟刚刚都被他打昏了。
张副官将齐桓抱到了附近一家客栈,让掌柜的开一间上房再去请一位大夫,刚将齐桓放在床上,齐桓就醒了。
齐桓头又晕又涨,醒来看到站在床边的人心中微定,“张副官。”
“八爷,你醒了。”张副官倒了一杯茶,将齐桓微微扶起,喂他喝下。
齐桓喝完一杯茶,脑子更清醒了一些,才发觉自己两条胳膊像是被人卸了,又疼又无力,“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一家客栈,我不知道八爷府上在哪里,也不好带八爷回萧府,所以先找了家客栈。”
“对对对,要是姨……一下让镇南王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要骂我不好好学武了。对了,张副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齐桓差点说漏嘴,连忙转移话题。
“都是我不好,我若是让小二去叫马车,八爷就不会被贼人掳了去。八爷身上可还有其他不适?”张副官问道。
“嗯?没了没了,他们就把我吊起来,其他再没什么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抓进去啊?”
“呃……”张副官看着眼睛里是真切疑惑的少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难道要告诉他这世上不只有人喜欢女人,还有人好男色?尤其是在这奢靡繁华的燕京城内,达官贵人喜欢年轻稚嫩的少年不是少有之事。“可能是他们看你可爱……”
“张副官,我觉得你是在侮.辱我!我怎么说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你怎么可以用可爱来形容我!”齐桓一掀被子跳起来,浑身无力让他又倒了下去。
张副官忙扶住他,“好好好,八爷,对不住,我不应该这样说你,你府上在何处?我送你回府。”
齐桓告诉他齐府的位置,到了快傍晚,齐桓的胳膊能自如行动了才在张副官亲自驾着马车下回了齐府。
齐桓回来先去了府里的祠堂,他爹果然在那里,站在一排排牌位前凝神沉思。
“爹,我回来了。”齐桓轻声道。
齐禹明扭头看见了儿子,温和一笑,若是年轻二十岁,简直就和齐桓一模一样,只是比齐桓更加内敛,像是山中沉积多年山泉,一笑能涤荡人心中的污浊。
“桓儿,来,给祖先上柱香。”
齐桓应是,庄重的拜过祖先,上了香。
“给你娘上柱香,让她好好看看你。”
齐桓规规矩矩的跪在蒲团上磕头行礼。
齐禹明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感叹,妻子早逝,桓儿便早早没了母亲,当年他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忽视了他和妻子唯一的骨血。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趁虚而入,发生了那事……后来他为了保护桓儿平安长大,不受燕京这大染缸的影响,带着桓儿去了山中定居,他将自己所会的一切全都教给了儿子,十几年又当爹又当娘还当着先生。
一直到桓儿有能力在这燕京自保生存下去之后,他才决定带他回来,毕竟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这大燕还要靠他们来保护。
“今日去哪儿了?”齐禹明看着清俊的齐桓,大家都说齐桓像极了他,其实只有自己知道,齐桓最像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有着一双和他一样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的柔情让他当年情难自拔,现在每每想起却心如刀割,总觉得妻子还在他身边,从未离去。
“孩儿今日去了萧府拜访镇南王。”齐桓答道。
“是应该去拜访他,当年……他……他可还好?”
“镇南王j-i,ng神挺好,就是,面相严肃,看着不易亲近,但对我还算和气。”齐桓想起那个年纪比他爹大了十岁的中年男子,他是二十年前大燕国的战神,百战百胜,至今在战场上还流传着他的神话,敌人听到他的名声腿都会发软。但他到底老了,渐渐地,他的儿子萧启山开始崛起,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保着大燕疆土的安定。
“那是自然,他是战场出身,杀气重,面相久而久之就会威凛。见到启山了吗?”齐禹明想起那个像极了镇南王的孩子。心中微哂,子肖父所言果真不假,桓儿和启山像极了他和镇南王的少年时期。
“见到了,他还挺好相处的。”
“以后,多和启山走动走动,你在山中多年,虽有我的教导,时易事移,光是听我讲,你到底不是特别了解燕京城内的世事。跟着启山,为人处事方面,多向他学习。你们两个也可以互相说说话,做个伴,他……也是个可怜孩子。”
齐桓朗声道,“是,爹。”
燕京城内热闹非凡,城外却是另一番景象,燕京城西边的沧州闹了蝗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家家户户紧着余粮过了一段时间却已是山穷水尽,等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等到朝廷赈灾的粮食下来。
一些心思活络又胆大的,带着家里人一路乞讨,走到了燕京城,燕京城外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灾民。守城的官兵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命令,竟不许那些灾民入城,灾民一路奔波已是劳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