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左右从小x_i,ng子就喜怒无常,前后变化差别很大,就跟两个人似的。每每在宋因以为自己一定非常不招言左右待见、这块儿石头怎么捂都捂不暖的时候,言左右会突然给他个好脸看。他就高兴的找不着南北了。
“小言,你怎么了?”宋因一头雾水,担忧道,“我不过去,你跟我说说哪儿难受好不好,嗯?”
言左右眉目张扬着,薄唇一掀,“我哪儿都不难受,你滚!你滚我就高兴了!”
围着一圈的下人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屡见不鲜了。并且就跟瞧乐子似的——
只要宋因他们娘俩儿不高兴,他们就能打心眼儿里乐出花儿来。同为下人,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攀高枝儿?而他们就得累死累活?
人就是这样,本来干多干少没什么,累死累活也没什么。可人最怕的就是对比。一有对比,以前那些无比小的不满就会被无限的放大,然后血淋淋呈现在眼前。
接着,所有的不公都化作一肚子的怨气,却又发不出来,只能借由一个名为冷漠的宣泄口,来追求他们嘴里所谓的公平。
其实谁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也仅仅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宋因身体微微一怔,“好,我滚。你脸色现在看起来很不好,我滚了你就回房间休息知道吗?”
言左右的手被纱布包裹着,刚才的动作间手被玻璃的棱角划破,浸出血来,染红了大片。
这手啊,一时间是很难好全了。
他还是道,“滚!”
周围的下人们异口同声,仔细听听,大抵都是这样,“因哥,少爷都这么说了,您一直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您就先回去。”
可好,这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这边,根本没一个人可以体谅一下自己。明明自己是为了他好啊,为了他好为什么还会这样?宋因心里泛着层涩意。
“那好,我走。”宋因站了会儿,对旁边一个下人说道,“吴叔,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如果小言有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
那个被称作吴叔的人是在这儿干活多年的老人了,他满眼不屑的点头,他是不会来电话的。他这样一个眼神,宋因就知道了。
宋因悻悻出了言家大门。
言左右被一众人拥着回房,又请了家庭医生过来看看,结果什么事儿都没有,刚才吐了的原因是紧张过度引起的。
等人都散了去。言左右一个人仰面躺在床上,对宋因是万般的过意不去。心里其实并不讨厌他,可生理上一点儿也接纳不了他。
想着想着就想起了顾他。如果他在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第二天,一睁眼就看见钟意那张跟十八岁小姑娘一样的脸来。着实把言左右吓了一跳。
“妈,能不能有点儿隐私?能不能有点儿隐私?”言左右往被子里缩了缩,这小语气特无奈。
钟意拿出两套小裙子,一套粉嫩的公主裙,一套素雅的绸缎白裙,两件都是参加晚宴的既夸张又漂亮的服饰。她笑的灿烂,“来来来,选一件,别到时候说我周扒皮。”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直接跟程浩去国外鬼混三年的原因,这疼的怎么回家?家里舒服谁愿意出去?
“妈,我都多大了,还穿裙子,让别人看见多丢人,还让不让我在圈子里混了?”
钟意脸色一暗,又一撅嘴,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一哭,言左右他老子闻声就过来了,直接一个眼神,言左右就屈于 y- in 威,万般屈辱的抬手指着那件绸缎白裙,“得,就它吧就它吧。”
言左右一妥协,钟意立马不哭了,兴冲冲的去给宋因选衣服去了。留下言左右和他爹大眼瞪小眼。
言左右气话,“爸,我妈变成这样都是您宠的!”
言志清双手一摊,“怎么?我不宠她,我宠你?”
一瞬间,这简直就是吃了一万吨的狗粮啊,言左右感到了深深的伤害,“我有时候就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儿子,绝对是从大街上捡的!”
“少说那么多没用的,老刘!”言志清临走时还不忘招呼了一声。面瘫刘无声无息的不知道就从哪个角落里出来了。
“在,老爷。”
“看着他,今儿一天哪儿都不许去。”
“爸!”
回应他的是被紧紧闭上的门子。以及面瘫刘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在自己家的地位甚至没狗蛋儿高。言左右瞥了一眼把自己的床占了三分之二的猫,晃荡了它两下,“狗蛋儿……狗蛋儿……”
狗蛋儿睁开眼睛,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终于,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一到晚上言家上上下下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钟意边给言左右化妆边抱怨言左右把头发剃了,只好带了顶假发。
这次晚宴说白了就是闲的吃撑了,来的都是些上层名流,还有过来蹭热度的明星。来交换名片互相的虚与委蛇一下混个脸熟。
大门缓缓推开,宋因牵着言左右走进主会场。一下子就惊艳了全场。
一袭白色,脸上的妆容j-i,ng致优雅,气质神态宛然一个名门闺秀。有的人天生就会闪闪发光。
程浩也在,身边已经换了男伴。只能恨恨的瞧着他们。他心里涩涩的,倒也不是爱,只是觉得自己用过的东西他就见不得那个东西过得好,只要他一过得好,程浩心里就难受。
宋因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在宴会上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