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十之八九的恐惧来源于猝不及防。
人吓人能吓死人,并不是因为丑的不忍直视,冷不丁的把一张dà_bī脸怼别人眼前,心理素质不好的兴许一下就过去了。
了起来。
宽阔的走廊一侧,赫然是好几个大小不一的铁笼子,连成一串,一看便是山中捕猎猛兽用的那种铁笼子,有的已经锈迹斑驳,看起来不知放在这里多少年了,而有的在灯光下还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至少有六七成新,这些东西应该是老狐狸从山中顺手摸来的。
只是,这些铁笼子里,此刻塞满了形容狼狈的男男女女。
在手电筒的强光下,这些男男女女纷纷瑟缩瘫软在笼子里,形容枯槁,大概是在黑暗中待得时间太长了,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难以适应手电筒的强光,纷纷捂住了眼睛。
为首一个是看起来大概是个女子,长发披散,上面沾染了泥浆和污秽,以至于都粘成了一块块,脸颊两侧凹陷着,正捂着眼睛坐在地上,喉咙里压迫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吼。
那双干枯苍白的手我印象太深刻了,拽我的就是这位!
“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老白轻呼了一声。
鹞子哥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没看见还在喘气儿呢么?”
确实,这墓葬中颇为阴冷,能看见这笼子里的人口鼻之间喷出淡淡的白色水汽,必定是活人无疑。
只是,他们的样子,也实在和厉鬼没差了。
“这是牧区里的人吧?”
张歆雅轻轻叹息一声:“居然被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我目光扫过几个笼子,大概看了一下,约莫有二三十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但隐约还能看得出是老乡们的衣着,不过人数少了不少,应该是被这帮邪祟给害了。
大概是听见了“牧区”两个字,那个隔着栅栏拽我的女人猛然抬起头来,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但却“咿咿呀呀”的低吼着,苍白干枯的手不断拍着铁栅栏,发出“哐哐”的响声,眼中却不断有泪水落下。
这里,似乎也就她还有些力气了,其他人最多只能用手捂着眼睛,瘫软在笼子里……
这一幕绝对刺激人的神经,他们被捉走,其实大概能想到不会有什么好事,但眼睁睁的目睹这么多人被如此折磨,也确实有些挑战人的承受极限。
鹞子哥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细细打量这个女人,同时轻声安抚对方,让对方不要紧张,我们是受人所托来救他们的。
我凑了上去,立刻被笼子里的恶臭逼迫的稍稍后退一步,里面的环境实在是……估计这段时间他们吃喝拉撒全都在里面,能坚持到现在,估计全凭着一股求生意志了。
我观察着眼前的女子,她嘴唇干裂,喉咙一个劲儿的涌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看这样子,我心里立即有数了。
这分明是又渴又饿,喉咙干哑,根本说不出话了。
我从背包里取出水和风干牛肉,对方一见到这些东西,手立即伸到了我面前。
“你现在状态太差了,就这么把东西吃下去,会要命的!”
我轻声说了一句,等对方安静一些,这才把牛肉揉烂丢进水中,对于一个饿的奄奄一息的人来说,理智什么的早就没了,我压根儿没敢直接给对方,一直等牛泡的膨胀,清水变得浑浊,犹如泥浆一般时,这才递给了对方。
对方接过东西,抬起就要往嘴里灌,可很快就停了下来,迟疑片刻,竟然起身去喂旁边一个男人……
见此一幕,我心里仿佛有什么被触动了。
人其实是个怕饿的东西,没穿的可以,但真要是缺那一口粮,什么事儿都会发生,以前易子而食的事情多了去了,到了这一步,她还愿意把手里的食物给别人,那副模样,总是让我心里有些发酸。
当下,我一把拉住她,轻声道:“你先吃吧,我们带的干粮还有很多,够你们分开吃喝一点,你先缓过劲来,这地方不安全,我们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女人一愣,她倒是算个冷静的人,大概不顾一切冲上来拉我,也是听到了我们说话,略一犹豫,便端着瓶子小口小口喝了起来,说实在的,这东西卖相绝对不好,搁正常人恐怕都懒得看一眼,可在她手中,却像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小口小口的喝着。
可即便如此,对于一个长时间饥饿的人来说,仍旧难以承受,很快她脸色一变,弯腰吐了起来,连连咳嗽,呕吐物里隐隐有血色……
“好了,不要再吃了,恢复一下力气再说!”
我提醒一声。
这时候,老白和张歆雅已经把我们的干粮全都拿了出来,好在这一趟我们没有丢东西,干粮倒是还剩下不少,然后鹞子哥依次将铁笼上的锁砍开,让他们两个进去救人,而他自己则戒备在了一边,一直盯着这条宽阔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破败的木门……
女人缓了一会儿,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脸上也多了一点神采,虽然声音依旧沙哑,断断续续,但至少是能说话了:“谢谢你……”
“受人所托罢了,理当如此。”
我叹了口气,指了指那扇木门,询问道:“那里面有什么?是不是有害人的东西?”
女子想了想,告诉我说,以前那里有很多吓人的东西,可是最近这阵子都跑出去了,现在就剩下一只狐狸了。
她还说,前不久,那只狐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