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之前要踩点,只要不是个愣头青,多数人都会这么干,否则一旦到了要命的时候,人就容易变成无头苍蝇,横冲直撞,掉进坑里都不自知。
饭后,老白驾车,车速缓慢,一直在兜着这菜园子转圈,四下的环境和情况我已了然于胸。
那栋关着白霖的屋子我们也看到了,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两条凶恶的大狗跟哼哈二将似得,一左一右蹲守在门口,警惕的看着来往的人,稍有不对,立即大声咆哮,眼睛红嗖嗖的,仿佛要吃人似得,让来此的商人咒骂不绝。
只是,伍元华却一直没有露面。
老白是个相貌喜庆的,油头粉面的派头,一看就是个人渣,再露出点谄媚的笑容,活脱脱就是个奸商。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这样一个人靠近那些屋子里走出来的商人时,没有任何违和感,也不会让人警惕,估摸着都以为他是来做生意的,没多大工夫就打听清楚了情况。
伍元华根本就不在屋子里!
屋子里算账的是他老婆曹玉婵!
这一点,多少让我有些意外。
地下室里关着一个大姑娘,伍元华自己不亲自坐镇着,怎么敢让她媳妇在那守着?
要嘛是白霖被下药了,而且分量极大,昏迷不醒。
要嘛就是这夫妻二人同流合污,一起在干坏事,现在这社会这种人也不少,老公祸害姑娘老婆在外面把风,甚至帮着拐骗的都有。
黄昏的时候,曹玉婵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属于很精致的那种,化着浓妆,身材高挑,锁了门后开车离开了。
我和无双他们纷纷下车,让老白去盯着点这个女人,很快老白就回来了,说对方去买了点菜就回家了,家庭住址已经摸清楚了,没见到伍元华这人,倒是有个十六七的半大小子在家窝着,打着耳钉,流里流气,瞧着跟个小混子似得,应该是她和伍元华的儿子。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伍元华始终没有现身。
忙碌的工人们纷纷散去,只留下了十来个长工,几辆货车开了进来,拉走了许多葡萄和鲜枣,这些长工把剩下的拉到仓库里才离开,我们没急着进去,四周还有不少来回过往的人,只得躲在那座屋子外面的砖墙下等候着。
乡里娱乐活动少,不过九点多钟的时候,就再不见人了,四周黑漆漆的,偶尔可闻远方传来一两声犬吠。
几个撑着手电筒的保安在仓库跟前逡巡检查了片刻,来这边看了一眼,便兀自离开了,估计没有大的动静儿短时间内不会出来。
“我去解决那两条狗!”
无双贴着墙根低声说了一句,见我点头,一跃而起,“嗖”的一下就翻过了砖墙,不曾听到落地声,也没有听到狗叫,只有“噗噗”两声血肉分离的闷响。
我知道他已经解决掉了,冲着老白他们使了个眼色,鹞子哥立即贴着墙角蹲下来,我踩着他的手,他轻轻向上一送,下一刻我已经在院子里了,一颗圆滚滚的狗头就在我脚下,血腥气扑鼻而来,不远处是两片从头劈到屁股的残尸,内脏泼洒的满地都是。
“你不是挺擅长飞刀的么,这么近的距离,两飞刀就能轻轻松松解决的事儿,干嘛要搞的这么血腥……”
我扇了扇鼻子,忍不住看了眼他手里的陌刀,血珠子在上面骨碌碌的来回滚动,这东西抡起来有人马具碎的效果,这两条大狗再健壮也没法子跟古时候的重甲骑兵比,拿这东西砍杀,无异于用巴雷特打野鸡……
无双抹了把脸上血迹,冲我咧嘴笑了笑,清清秀秀的俊俏小伙子,愣是透发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狰狞味道,上前看了眼门上挂着的锁,猛然挥刀,“咔嚓”一声将锁劈开。
吱呀……
门开了。
我早已唤醒天官刃,打开手电筒,提刀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屋子里分两间,迎面就是办公室,一套沙发,一套办公桌,一个鱼缸,除此外,再没别的东西。
另一间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算是休息间。
我在里面转了一圈,连卫生间都没有的地方,哪有什么地下室?
老白轻轻吹了声口哨,不多时,一只麻雀扑棱棱从门外飞了进来,落在老白手臂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老白时不时的点点头,旋即一挥手,放走了这只麻雀,冲着休息间那张单人床昂了昂下巴。
鹞子哥和无双立即上前,合力将床挪到了一侧。
我走过去在床下的地板上敲了敲,中间的一块发出“咚咚”的声音,下面明显是空的,旋即我将百辟刀的刀剑插在地板的缝隙里轻轻一撬,地板立即被撬了起来,一条狭窄的台阶暴露出来,同时还有阵阵腐臭味泛上来。
“尸臭!”
鹞子哥皱眉道:“有人死在了下面,尸体烂掉了!”
我猫着腰钻了下去。
下面与其说是个地下室,倒不如说是个地窖。
很小,顶多只有八九个平米的样子,明显是草草挖掘出来的。
半截腐烂的男尸就撂在台阶一侧,头颅和双腿早已不见,只剩下了上半身,腹腔被剖开,脖颈处断口很整齐,侧面有一颗黑痣,却不知到底是哪个可怜人,被戕害在了这里。
地窖的角落里,一个瘦削的女子蜷缩成一团,衣衫褴褛,昏迷不醒。
这女子正是白霖!!
我正欲上前看看白霖的情况,不过有人更快,老白就在我身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